是對於易翰謙她始終有一份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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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我沒法做到對你的承諾,要我將易燁卿交給別的男人,我做不到……”江若塵俯身跪在墓碑前,淚水隨著腦袋的搖擺不斷低落在地上,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易翰謙在過世前對自己的囑咐,守住易姮,幫易燁卿找一個靠得住的丈夫,當時的易翰謙已病入膏肓,江若塵沒有勇氣將埋藏在心底十多年的情愫告知這位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老人,更不能叫老人帶著不安離開,遂只能違心地應承下來。
既然如今易燁卿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已不再是單相思,她們想要在一起,易翰謙是一道不會消失的坎,逃避始終不是解決的辦法。
“董事長,是我處心積慮地騙了您,我偷偷地愛著您的女兒,我想盡一切接近她,才會想到那個辦法,您一直覺得虧欠我的,其實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不那麼做我們永遠不會有交集。我不甘心只遠遠地注視著她,現在我終於讓她喜歡上我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手的,把她交給誰我都不會放心,我不信有人會比我對她更好。這一輩子,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照顧,愛護她,如果您要為此懲罰我們,就罰我一個人吧,一開始就是我有意勾引得她,不關那孩子的事,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付出……”
這一整日,江若塵都在同那個已經長眠於地下的老人自訴著自己的過錯,然而她明白無論說再多,若易翰謙在天有靈最想要的便是自己的女兒好,也只有易燁卿生活幸福才是她贖罪的最好方法……
待江若塵再次回到家已是華燈初上,易家老宅裡的氣氛顯得尤為緊張,江若塵腳尖剛踏進,吳媽就急急地趕上了前叫嚷道,“夫人,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小姐一整天都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吭聲,我怕出事打電話找您,又說您不在公司,可把急死了……”
“吳媽,你別急……”看著急得險些跳腳的吳媽,江若塵安慰道,“我先去做碗麵,待會兒我自己端上去給她送過去,這事你不用管了,早些洗洗睡吧”。
“可是小姐她不願開門……”
“沒事,我自有辦法”,江若塵盈盈一笑,又恢復了一貫的自信,叫人不得不信服,吳媽便也沒再說什麼,留下她的夫人獨自在廚房搗鼓。
江若塵做著面,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她倆在此“雙劍合壁”的情景,那時她掌勺,那傢伙切菜,其樂融融,幸福洋溢。這也是為什麼江若塵要堅持煮麵的原因,她做得麵條和那天的無異只盼著那人能記得自己曾經的好,哪怕一絲也好。
等一切準備就緒,江若塵便端著面上了樓,所謂的“自有辦法”就是找來鑰匙將門開啟,這倒不是那些傭人不會做,而是沒有人敢這麼做,不過作為一家之主自不需擔心,何況以現下的情況看,如果不來“硬”的,她倆真就形同陌路了。
江若塵悄悄地開啟門,門把手旋開的瞬間,她心裡一緊,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似乎連呼吸都成了一種負擔,她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進了門,生怕有什麼不明物體朝自己身上招呼過來,幸而裡面的人似乎並沒這個打算,不過越是安靜,江若塵越是擔心,如此平靜絕不是易大小姐的作風,不及細想,江若塵便開了臥室的燈。當白色的光芒灑滿整個房間,江若塵也幾乎同時捕捉到了那個令她牽腸掛肚的女人。
江若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驕傲的跟花孔雀一樣的女人,此刻竟披頭散髮縮著身子躲在牆角邊,腦袋還埋在雙臂間,叫人看不清情況。
“小易……”心口像是被無數跟細針扎著一般生疼生疼得,一步一步走到易燁卿的身前,慢慢蹲□子,放下手中的托盤,江若塵伸出手想要抬起眼前大小姐的頭,卻不料雙手一觸到那人的肌膚,她就躲開了。
“易燁卿,你抬起頭,看著我!”恐懼使江若塵失去了耐心,對著仍不願抬頭看自己的女人,只好強行掰起她的腦袋,大概是一天沒有進食,沒三兩下就屈服在了咱們江總的“yin威”之下。
烏黑的髮絲垂在臉旁,卻遮掩不住滿臉的蒼白,江若塵迫不及待地挽起凌亂的髮絲,只是對上那腫得同水蜜桃般的眼睛,她的心徹底碎了……
江若塵不知道易燁卿這樣熬了多久,此刻她全身上下都透著涼氣,沒有一絲溫度。見此,江若塵更是著急,“小易,你看著我”,江若塵迫著她看向自己,只是那時的易大小姐神情憔悴,就連目光都是呆滯的,全然不復往日的光彩。有這麼一瞬江若塵想要放棄,不想再“折磨”自己心愛的人,看著她痛苦比自己受剮刑還要痛,可也僅僅只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