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感謝他什麼？感謝他把我們害成這樣嗎？！”

姜黎不知是真的喝高了，還是多日以來的壓力讓她情緒實在繃不住。

當著戰慕謙本尊的面，她竟然就這樣把自己心裡頭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棉棉臉色有變，但戰慕謙始終輕摟著她的腰。

棉棉抬頭看他，他眼底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好像壓根就沒有把姜黎的醉話當做一回事。

黎盛媛則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一張臉豐富多彩。

戰慕謙輕嗤，“姜黎小姐，你喝醉了。”

姜黎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而且笑意幾乎是故意地朝著棉棉。

棉棉覺得她好像就在諷刺自己。

黎盛媛用目光制止她，姜黎卻仍是醉醺醺地笑著。

“戰首長，真的很抱歉，小黎應該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受了些打擊，年輕人都是這樣，經不住事，她都是胡亂說的，棉棉，你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棉棉看著黎盛媛對戰慕謙一臉虛假諂媚的客氣。

心裡明顯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可是黎盛媛一直就是這樣趨炎附勢，現在姜勳沒辦法依靠，她討好戰慕謙，好像也沒有錯。

她腦子裡很亂，心裡則是更亂。

戰慕謙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沒事，我和棉棉都不是小氣的人。”

姜黎看著面前這對璧人恩愛無雙的樣子，眼睛裡恨意和妒意無論如何無法掩飾。

她張了口，剛要說什麼，黎盛媛卻“啪”的一聲賞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姜黎被打得懵住，眼淚瞬間就冒出來……

“媽……你是不是瘋了！”

黎盛媛兇狠道，“瘋的人是你！你老大不小的人，比棉棉只小几個月而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配當總統的女兒？”

棉棉也被黎盛媛的舉動驚到。

從前她那麼厭惡這對母女。

是她們鳩佔鵲巢，間接害死了她的媽媽。

她們搶走她的一切，搶走她的爸爸。

如果從前看到黎盛媛打姜黎耳光，她一定會幸災樂禍。

可是今晚不知道怎麼了，她看在眼裡，只覺得不是滋味。

棉棉臉色僵硬，語氣盡可能平靜地道，“小媽，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

姜勳大約是知道戰慕謙過來，特意從床上起來，換了身整潔的衣服，從臥房走到會客的書房去候著。

書房門一開。

棉棉走進去，入目的便是姜勳明顯不健康的臉色，還有一臉的疲憊和蒼老。

軍訓之前她還見過姜勳……

那時候他還好好的，和往常一模一樣。

棉棉鼻子泛酸，但沒有落淚，半晌說不出話。

戰慕謙便牽著她走到姜勳面前，“閣下，棉棉這幾天總是惦記著您，今晚有空，我就順帶陪她來探望您。”

姜勳看著戰慕謙的神情非常複雜。

他張開，沉聲道，“麻煩你了，慕謙，棉棉年紀小，總歸要你多照顧一點。”

戰慕謙笑，“這是我該做的。”

棉棉鬆開戰慕謙的手，小聲道，“叔叔，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想單獨跟我爸爸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