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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惡事做絕,他本就該死!

正所謂攻心為上,由列舉官員條條惡罪,人們已經不覺得這是入侵者的殘忍,而完全是狗官活該遭報。貓戲老鼠的遊戲,屢試不爽。邢桀狡猾的轉嫁了漢民百姓的怒火,就算背地裡有人咬牙恨起來,恨狗官畏死涼薄拿小民當籌碼,只怕還要比憎恨入侵異族更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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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遊戲震懾人心,逆龍刑天橫掃處,首先便是當官的嚇破膽。當兵臨城下,若想來個捲包會,先行帶著親眷家財逃之夭夭,卻幾乎無人能夠如願。昔日逆龍商會營建的暗黑力量,藏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無孔不入。那些官員的底細正是透過這種途徑才被盡在掌握。因此說,每當州府文官試圖來個‘先走一步’避避風頭,必定會走漏訊息,傳進守城武將的耳朵裡。不難想象武將們會有什麼反應。他媽的,難道只有他們是當官的?只有他們有家眷?退敵全靠武人擋,一干子文官已經夠不頂用了,在這種時候不說同仇敵愾,居然還想來個腳底抹油?以為武將手裡的刀,就不敢宰了他們嗎?

——尚未開戰,守城一方已自內部先行生亂,勝敗自不難料。

短短兩年,判亂者攻城掠地,無往不利。豎起大旗即成燎原之勢,大東家邢桀功不可沒。

少年得神遇,七重境界逆龍斬!非只謀略,僅就硬碰硬對敵而言,他也是無可爭議的頭狼、獅王。每當戰場遇硬手,大東家親自現身,必當群情鼓舞。再勇猛的戰將,到了邢桀面前也是難抵一招半式,須臾眨眼橫屍,第一次見到這般景象的官兵無不嚇到膽寒。賊王出手,勢同神魔,人們往往還什麼都沒看清,己方大將赫然已身首異處。而更可怕的是,他從來不用任何兵刃,赤手空拳切人腦袋,竟比最鋒利的兵刃切得更整齊。

後來,漸漸的,人們才隱約聽聞,正因賊王武功太高,所以根本找不出一件武器能承受他神魔般的威力,往往未等出手,兵刃首先已被震成碎片,故而他才只能空手——以手為刀逆龍斬!所向無敵駭人聽聞!

沒有親眼見過的人,真的很難相信,尤其是許多從前認識邢桀的武將更覺得不能理解。一個多年來只是在軍中負責糧草籌集的參謀,他幾乎是沒在戰場直接對敵打過仗的,又怎可能在一夕間變出這麼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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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正因邢桀多年來都是負責糧草物資的軍需官,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更早看穿戰爭的本質:最重要的不是韜略戰術,也全不是悍將強兵,決定成敗第一因,戰爭首先打的是錢!

所以,從拉開反叛大旗那一天,異族作亂就是有著清晰步驟和謀劃的,所攻何地絕非蝗蟲撲食般的短視投機——從東北三關燒起戰火,並非直接燒向中原腹地,而是從邊關外圍首先向西蔓燒,他要切斷燕王朝與北方騰格里草原之間的往來通路,因為騰格里草原,是關內良種戰馬最主要的來源地!

冷兵器戰場上,馬匹的作用非同小可,騎兵迅捷突襲憑好馬、戰車擺陣衝殺憑好馬,輜重武器、糧草物資,運送一切戰備所需又有何處不需要好馬?短缺了馬匹,就等於被砍掉了腿腳,大軍移動佈局都要因此陷入遲緩甚至是癱瘓。所以說,一旦切斷良**匹的來源,就等於扼住了要害咽喉。而他則可以坐擁地利,向外聯絡騰格里諸王部族——這場戰爭本就是用異族旗幟打響,因此要將騰格里諸王爭取為同盟,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背靠北方同盟,一則可將源源不斷的戰馬資源從此收歸己用;二則更能去除後顧之憂,安心南下奪取中原!

而除了西進斷道,邢桀更充分利用自己最牢固的根基——故鄉母親,東海少昊!

少昊船民世代以大海為生,行走於海上絕非陸路民族所能比。由大批少昊船民從海路南下,襲擾燕朝南方沿海諸地。南方素來是富庶的魚米之鄉,劫掠物資,搶了就走。一旦迴歸大海就是到了船民天下,陸路民族還能奈若何?襲擾後方,即補充戰備所需,又攪得大燕後院不得安寧。正所謂首尾聯動,相輔相成,正是由他一手精明佈局,才有了逆龍刑天一路凱歌,大燕天子焦頭爛額。

大東家邢桀常常會在夜空下遙望中原腹地龍安城的方向,帶著一抹戲謔冷笑喃喃自語:“朝堂上機關算盡又如何?偽裝紈絝子弟欺騙世人眼,豈不知也早已為自己埋下禍根——未曾上過戰場,未在軍中混過一天,論打仗……你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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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重鎮,薊州州府·射鹿城

中軍帳裡,四九第一次見到傳說裡的賊王,是在投軍半年以後。15歲的黑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