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覓食

經過三日的修整，張黯然總算恢復了七八成力氣，但詭異的是他四肢與軀幹上的九窟窿始終沒有復原的跡象，這讓他幾乎沒有辦法使用黑暗之力。這嗜血林中單調枯燥，老者並未來打擾他，他自己也行動不便，一時難以尋著什麼能用的藥草。所幸那黑瘦老者暫時供他歇息的樹洞中還存著些瑩白且散發出淡香的樹幹肉，也可暫時壓抑一番蠕動個不停的腸胃。

再次確定了一番自己布的陷阱沒有人動過之後，張黯然進入識海之中，試圖尋找一切可復原身體或者運轉黑暗力量的可能。然而那六獸尊依舊凝固如雕像一般，這地獄一般怪石嶙峋的識海也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幾經周折依舊無法後，他的目光再次聚焦至那畸形的陰陽魚中，大腦飛速的旋轉起來。

第一次進入天魔界時見到的那骷髏巨影，在自己救出鍾漢離時強行封印住自己的魔性，而在與呂火決戰前，那呼喚自己的聲音卻明顯也是這骷髏巨影。他既然不把四聖獸放在眼裡，想來也不可能是呂火這一類傀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入魔時，張黯然乃是看著被打得不成樣子的鐘漢離怒而失去理性，但那種魔性遍佈全身時的感覺遠非這般痛苦，這難道是因堵而不疏？黑影封印自己的魔性時，只輕易自手中帶起兩道黑芒便徹底制服自己，猶如囂張跋扈的臣子遇著了君王一般發自內心的敬畏。

“殺戮天魔？”回想起自己化魔時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這個詞，張黯然只覺渾身一震，終究是無法將那個救了自己與鍾漢離又封印自己魔性的骷髏黑影與他心中的仇人重合在一起。但如果此二人並非同一人，那麼還有什麼可以解釋他現在的處境？

識海之中只怕是沒什麼收穫了，張黯然出了識海，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現在自己能否出去都還兩說，復仇還言之過早了。

“呼、呼”樹洞外傳來皮毛揮動的聲音，接著便聽到老者的叫喚。確定老者旁邊別無他物後，張黯然收起洞簾，將毒牙小心翼翼的拔起收好，便看著老者滑翔了進來，他磨出老繭的腳趾頭夾著兩顆較長的毒牙，毒已被消去，同時也因使用次數多而鈍了許多。想來這便是他得以輕鬆行走在這無處著力的工具了。

老者尋了處地方坐下，將背上揹著的幾十片樹肉擺在張黯然面前，淡淡道：“這鬼地方也只有樹的肉勉強可果腹，想來這樹洞中存著的也不夠你嚼，我就去割了些過來，你先吃著吧，好養傷。”

“嗯。”張黯然微微答應著表示感謝，伸手便抓住一片慢慢啃了起來，他實在是覺得餓得不行了。這新鮮的樹肉明顯不同於張黯然之前所吃，其味甘，狀若凝乳，張黯然估摸著是這嗜血林中的幼芽，否則不可能在這裡找得到如此美味的東西。身上九個透著風的窟窿無時不刻提醒著他此時的傷勢，既然單憑藉自身的力量無法恢復，他也只得恢復狀態後再考慮了。想到這裡，他遲鈍的大腦總算是開竅了一般放下樹肉，望著老者道：“前輩，我看你修為不低，為何你還是如我這般依靠外力而行動呢？”這裡即便黑暗力量再稀少，如果日積月累的話還是可以存著足夠的力量的。

“你不知道？”老者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笑道：“我早告訴過你，這裡是囚禁天魔界罪犯的地方，他們又怎麼可能不在我們身上做些手腳呢？”他指了指自己強壯的手臂道：“在這裡，強壯的身體才是唯一的依憑。”張黯然聞言苦笑，看來想要離開此地，也只得憑藉自身的力量了。將手中的樹肉吃個精光後，再次向老者道謝了一番，張黯然感覺身體回覆了不少力氣，便想著出去尋路。不想老者卻是遙遙頭道：“前幾天我已跟你說了，這裡無路可出的。老夫在此地尋了那麼久，都一直沒找著出路，你還是省些體力，我教你在這嗜血林中尋這些吃的，以後你也好自給自足。”

“前輩，你確定每一處地方都尋過了麼？”張黯然絕不想困在這裡一世，不由皺眉問道。

“呵呵……”老者笑聲之中透出濃濃的絕望：“你看我，只怕是這嗜血林中唯一待了這麼久依舊沒有化為那些怪物的人了，若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你以為我會堅持到現在？”略帶自嘲的摸了摸自己臉上長得亂七八糟的鬍鬚，他繼續道：“我在樹冠之上沿著一個方向奔跑了一百年，依舊看不到頭，後來如你一般冒著險跑到這一處樹幹上，捕捉這些蝠鼠製成工具之後又在其中穿梭了上百年，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樹下你可曾去過？”張黯然眼睛微眯道。

“若你見著下面是什麼東西，我相信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老者看著張黯然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