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眼神,淡淡道:“反正我們吃的食物也長在離樹底不遠的地方,你隨我去看看吧。”
“也好。”張黯然不作言語,將陸玄棍別在腰間,又披上那蝠鼠皮毛後,便隨著老者飛出洞穴,如兩隻巨大的蝙蝠,朝下方滑了下去。
隨著距離的縮小,張黯然越發感覺到濃濃的腐臭血腥來。老者所說的地方離張黯然的樹洞不遠,約莫半時辰就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株剛剛自血池中露頭不足五米的小樹,表皮灰黑,距離樹頂一米還留著老者切割時留下的切口,露出嫩白的樹肉來。此時二人匍匐在它一旁的巨樹上五十米,老者四下望了一番,才低聲道:“這便是我們所吃的東西,也就是這巨樹的樹苗,不止是我們,其他的妖物都時不時都會前來吃食。但天魔界大多食葷,因此與我們搶食物的不多,供給也還算得上充裕。只是經常會有守株待兔的怪物……”說罷他將一顆從蝠鼠上切下的腦袋往下扔去,落入泛出黃綠的血池中時發出“噗通”的聲響,隨即便瞧見下方的血水猶如起了大浪一般翻湧起來,怪物們紛紛浮出水面迅速的撲騰過去,張黯然便看到他們坑坑窪窪的背上形成的角質甲,以及血紅的小眼,這分明是鱷魚!只是體型比大象亦大了不少!
“蓬、蓬!!”鱷魚巨大的身形在水中晃動著相互扭打,撲騰而起的血水竟濺上了五十多米,差點染上張黯然的腳趾!蝠鼠的頭很快被最近前來的鱷魚張嘴吞了下去,但這更勾起了其餘鱷魚的食慾,發覺到張黯然與老者的存在,其中一條健壯的鱷魚竟然甩尾擊水,巨大的身形就這麼直直飛了起來!
張黯然心中大駭,下意識的收回了腳,鱷魚在半空中撲了個空,張大的嘴卻是不甘的咬向二人所在的樹幹,上顎的牙齒深深嵌了進去,同時四條短腿在空中胡亂的蹦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黯然,說不出的恐怖。
“這些還算是小的。”老者早就習慣了這些愚蠢鱷魚的行為,道:“這些鱷魚四肢力量太小,不足以攀爬這樹幹,若是在平時,他們定然是裝著吃了蝠鼠後離開,然後匍匐在水底,待得我去採摘時才暴起啃咬。現在只怕是聞著你的肉味飢餓得瘋了,才這般愚蠢。”張黯然心中暗驚,想來老者當年定也是狼狽不堪,若換成是自己,自問這種情況下是無法逃出昇天的。同時又將目光移回這鱷魚身上,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巨大如象的鱷魚,方才只看到它的背,現在藉著這蠢鱷作繭自縛之時,張黯然大概將它全身都觀察了一遍,才發覺其與鱷魚的不同之處來:它的脖頸還保留著人的形狀,下巴下方還微微突出一部分,想來是喉結了。手指仍為五根,只是手心手背上都長滿了更尖銳的倒刺,它的頭部明顯是由人體頭骨扭曲成的,上方的鼻子還微微留著人的一些特徵,但想來在水中生活已無法用鼻子呼吸,想來也是要退化掉了。掏出陸玄棍,張黯然試著對準巨鱷那凸起的喉結射去,卻是被老者止住道:“在這裡殺它並不難,但這傢伙十分巨大,非常可能引來更龐大的怪物。我知道你是想要它身上的皮甲,但你也得先掂量掂量取得皮甲後活下去的可能。”
“那就任由這好東西晾在這裡嗎?”張黯然深知得到這鱷魚皮甲的重要性,不由有些生氣道:“水下是你沒探索過的地方,若不拼一拼,那我們就得在這陰森的地方一直待到死!而若是得到這件皮甲,那麼我下水的話也就多了些保障。”
“看到這情景,你還敢下去?”老者似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忍不住再問道。
“若是水上找不到路,那便只有下水這唯一的選擇了。”張黯然冷冷道。他想不明白,這老人為何情願在這裡半死不活的過,也不肯冒險探尋一番?
“看來我確實是老了。”老者喃喃應了一聲,突然鬆開手來往下滑去,於間不容髮之際一腳踢上了鱷魚的上顎,將它原本就要鬆開的牙齒再次嵌了進去。只是這鱷魚群狡猾之極,老者前腳剛剛發力,下方第二條鱷魚就閃電般彈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將老者拖了下去!張黯然大驚之下也鬆手落下,藉著下落之勢狠狠的踩上第二條鱷魚的唇尖,硬是將它踩落回去,同時擋住了接二連三跳起的一堆鱷魚。老者得了喘息之機,抓起張黯然的胳膊借力上跳,才又堪堪回到了安全的位置。
“你沒事吧。”說話的是老者,他明顯的看出張黯然兩腿微微顫抖,關切道。張黯然並非嚇的腳軟,而是他的身體似乎被醋水浸潤過一般早不似以前那般如鋼似鐵,鱷魚的力道也大得出乎他的意料,方才那一腳,已將他的腿骨震裂了!張黯然神色蒼白的搖搖頭,才苦笑道:“前輩身體健壯,晚輩不及。”他這才明白了這老者為何一直不敢下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