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不安,她沒有心思再跟裴言嶠開玩笑,轉身從包裡拿出光碟,“我把那個晶片裡的內容全都複製在了這個光碟裡,我覺得你應該看看。”
“吱——”的一個緊急剎車,蔚惟一猝不及防之下撞上擋風玻璃,所幸被裴言嶠眼疾手快地拉回來,“你怎麼會想到複製?”,他眯起細長的眼睛,眸色轉深,含著譏諷,“是段敘初讓你做了假的一份給我,以此洗脫他的罪名,好讓我放過他?”
第92章 跳海【大賽票滿9000加更章 】
他一改剛剛的嬉笑打趣,恢復他原本的陰鷙狠戾,本就不算寬敞的車內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而讓人感到更加窒悶。
裴言嶠雖然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另一面,但在蔚惟一看過的那個晶片裡,卻將裴言嶠的毒辣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心情不好時會用活人做射擊耙發洩;他曾經將一個背叛組織的女成員跟一隻被灌藥的雄獅關在一起,上演慘絕人寰的獸交;他訓練時用的都是真槍實彈,哪些成員弱,哪些成員就會命喪黃泉……如此種種,哪怕蔚惟一併不是活在一個童話世界裡,見過人性可怕醜陋的一面,女兒慘死時也經歷過血腥場面,但當時她看到這一切時,她還是被嚇到了。
這樣的m2k組織裡的首領,跟不務正業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裴家三少是兩個不同的極端,而他並沒有人格分裂症,可見裴言嶠也是隱忍之人,也把自己藏得很深——用表面的無能稚嫩掩藏真實的一面,實際是為了麻痺敵人,讓敵人對他放鬆警惕。
若真正比起實力來,裴言嶠未必會輸給段敘初。
裴言嶠抓著蔚惟一細瘦的手臂,掌中的力道很重,像要把蔚惟一的手臂捏得粉碎,他眸中嗜血如蟄伏著一隻獸,只要是個人都會被他嚇得魂飛魄散,何況他還沒有真正動手。
所幸的是蔚惟一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哪怕心裡再害怕,想到在停車場段敘初對裴言嶠說出那番話時,段敘初眼中的痛色,她的心被鞭子抽著一樣,只覺得有一種力量支撐著她
轉瞬間蔚惟一變得鎮定自若,挺直脊背,語調平緩,“你說得沒有錯,這個光碟是段敘初複製的。’
蔚惟一為了讓裴言嶠相信光碟內容的真實性,她適當地編造了這個謊言,“我雖然沒有看過晶片裡到底是什麼,但你想過沒有,若晶片裡真的是可以讓段敘初身敗名裂的秘密,那麼他為什麼不在拿到手之後就毀掉?他自己始終沒有洩露過晶片裡的內容,你又是從哪裡得知訊息的?”
她眸光清冽,一陣見血,“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設得一場局,為的就是讓你們兄弟相殘嗎?你的智商不比段敘初低,為什麼他沒有中計,而你卻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裴言漆黑的瞳孔劇烈收縮著,抓著蔚惟一的手鬆後又更緊,他沉沉地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怎麼確定這不是你和段敘初狼狽為奸,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來置我於死地?”
果然,裴言嶠跟段敘初一樣,因為每天生活在一個機關遍佈血腥黑暗的環境裡,他們對任何人的防備都很深,壓根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行!”蔚惟一也不在乎裴言嶠的態度,她用另一隻手從包裡拿出一支錄音筆,“這裡面錄取了榮膺聽從‘秦小姐’的安排綁架我,用我的命來換取晶片的對話內容。我猜測你一定沒有仔細調查過你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不然你對段敘初的誤會不會這麼深。”
“你不要因為一個人犯了一次小錯,就妄下結論,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壓在他的頭上,而放棄尋找真相,反被敵人利用,借你之手殺了你的兄弟。這樣的話,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難道中午在停車場裡,你沒有感到段敘初有多痛苦,你沒有體會到他有多在意你們的這份兄弟情義嗎?他不是不可以與你為敵,他只是不捨得、不想傷害你。”
裴言嶠的手漸漸鬆開。
蔚惟一緊接著說道:“若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那麼光碟和錄音筆,你現在就可以丟出去。以後你該對段敘初怎麼樣,你還對他怎麼樣,但前提是請你問問自己的心,兄弟相殘是否是你想要的。”
裴言嶠聞言目光在蔚惟一手中的光碟和錄音筆上梭巡而過,深邃的眸子裡聚起千萬種情緒,暗淡的燈光下他的唇角泛著白色,輕微顫動著,內心做著鬥爭。
蔚惟一屏住呼吸。
最終裴言嶠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般,放開蔚惟一,他的手臂緩緩地垂下去,隨後狠狠地閉上細長的眼眸,嗓音裡透著沙啞,“這是最後一次。”
蔚惟一聞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