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男女之情,又因為有了裴姝怡這層關係,那麼她沒有必要刻意排斥裴言嶠。
三人進去後,裴姝怡也沒有責怪什麼,她拉住蔚惟一的手腕,讓蔚惟一坐在她身側的餐椅上後,接過選單遞給蔚惟一,讓蔚惟一點菜。
蔚惟一也不想大家推脫來推脫去假客套,她自作主張地點了一些她認為應該合裴姝怡胃口的、清淡類的菜,由於裴姝怡剛出院,裴言瑾沒有讓點酒水。
各種菜式漸漸端上桌時,對面的裴言嶠斜睨過蔚惟一一眼,聲音陰沉沉的,嚴刑逼供一樣,“一一,我看你其實是有備而來吧?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媽喜歡吃這些?”
“我聽出來了。”蔚惟一不動聲色的,半開玩笑地調侃,“三哥你在怪我沒有按照你的喜好來吧?”
裴姝怡還沒有說什麼,坐在裴言嶠身側的裴言瑾低低笑出聲來,他囑咐裴姝怡和蔚惟一動筷子,他則給裴言嶠夾菜。
這讓裴姝怡很欣慰。
裴言嶠不在身邊的這些年,都是裴言瑾照顧她,多數時候他不回裴家,而是跟她生活在一起,裴言瑾身為一個外人所做的,並不比親生兒子少,而且裴言瑾雖是裴家的養子,但對裴言嶠卻出奇得好,裴姝怡自然也就很待見裴言瑾,私心裡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
席間裴姝怡給蔚惟一佈菜,注意到蔚惟一的面色蒼白,眼下有一圈淡青色,她蹙著清麗的眉,心疼地叮囑,“惟一,你平日裡是不是不好好待自己?怎麼你的氣色還不如我這個剛出院的病患?若是工作忙,顧不上調養身體的話,以後多去我那裡。”
蔚惟一用力點點頭,“好。”
她想起母親多年來不厭其煩的叮囑,直到她執意要生下孩子時,母親對她失望透頂,甚至說過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但若不是母親最終狠不下心,那時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保住。
這世間的母親都很像,如今有裴姝怡這樣的長輩對待蔚惟一,蔚惟一難免會思念母親,一時間心裡痠疼楚委屈,眼睛紅了一圈,淚珠子差點滾出來。
這餐飯蔚惟一吃了很多,他們幾乎用了兩個小時,從菜館出來後蔚惟一準備道別,卻又被裴姝怡帶著去店裡做保養。
裴言嶠和裴言瑾倒是很有耐心地陪著他們,在等候的過程中,裴言嶠和裴言瑾去附近的休閒中心打檯球。
蔚惟一和裴姝怡再出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裴姝怡打電話給裴言嶠,在等待兩人趕來的過程中,蔚惟一第23次拿出手機翻看。
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訊息。
段敘初突然這樣安靜,倒是讓蔚惟一覺得有些不正常。
蔚惟一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打過去,然而電話裡傳來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蔚惟一握緊手機,心一點點揪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仔細想來那兩年,或是這段時間,他們兩人無論鬧到何種地步,只要她打電話過去,總會聽到段敘初的聲音。
有次她喝醉酒,凌晨三點鐘時藉著醉酒給出差在外的段敘初打電話,僅僅只是隔了幾秒鐘,他就接起電話。
她在電話里語聲哽咽地要求他回來,他什麼也沒有回應,三秒鐘後把電話結束通話,她也不是很在意,丟了手機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醒來時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頭,目光深沉地凝視她。
蔚惟一心不在焉的,裴姝怡跟她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見,只是敷衍地應著,越發沉不住氣。
十多分鐘後,裴言嶠和裴言瑾開車過來。
裴姝怡坐進裴言瑾的車子,跟蔚惟一道別,“惟一,我先回去了。反正我是挺清閒的,你若是有時間,就跟他們兩人一起過去。”
蔚惟一這才回過神來,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頭應道:“嗯。”
裴姝怡叮囑裴言嶠送蔚惟一回家。
蔚惟一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由於裴言嶠調查過蔚惟一,蔚惟一沒有報地址,他也就沒有多問,保持著不快的車速往蔚惟一的住所駛去。
車子開到離蔚惟一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的湖邊,蔚惟一轉頭對裴言嶠說:“就在這裡停車,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裴言嶠卻並沒有依言停下,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睨過蔚惟一,他挑起修長的眉宇,一張臉在車子裡暗色的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澤,“我辛辛苦苦把一一送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請我去你家喝杯茶?”
他眉開眼笑的,蔚惟一卻因為一直沒有打通段敘初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