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舒展筋骨的地方,哪怕髒了點,她也不嫌棄。
“蘇挽,肚子不餓?吃點東西再休息。”珍珠和他們在沙漠裡結伴生活之後不單關係日漸融洽,連中文也說的更加流利,若是換上一身普通人的衣服,絕不會有人懷疑她的來歷。
“不餓,我想睡覺!腿疼!”蘇挽拉過揹包,使勁掏了掏才在藥箱縫隙邊上摸出了一把散落的肉乾,“啊,沒存糧了!”
火把老人供應的食物很足,不過大多是極易儲存的硬糊嘎巴,吃多了嘴裡全是沙子味。大漠裡沒法當面作假倒騰食物出來,為了給大家補點油水,蘇挽只能眼看著揹包越來越癟,直到連渣子不剩。
蘇挽一臉肉痛地看著手裡的肉乾,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採購’時,一隻小手飛快地摸過來將肉乾搶去了一半,“珍珠,你吃!”
方文一邊討好珍珠,一邊將剩下的肉乾送進嘴裡,“真香!”
“嘿!壞小子!竟敢拿我的食物去討好漂亮姑娘!”蘇挽抓過扭身要跑的方文摁在腿上,假裝朝小屁股打了幾下,“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饒了我吧,文文再也不敢了!”
其實蘇挽根本沒使力氣只是裝相嚇人,見小孩子哀哀求饒,頓時好笑道:“小騙子,叫這麼大聲幹什麼,褲子都沒打透呢!想喊你爸爸來幫忙啊?”
“不是,”方文有些害臊,急忙用小手護住後腰,“我真的錯了,姐姐別打我了。”
“好吧,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原諒你這一回,下次有想要的東西可以跟姐姐說,但是不許再這樣了。”蘇挽很認真的說道。她雖然疼愛方文,卻不願讓他養成驕縱的性子。
放過服軟的小孩,蘇挽將揹包倒空,把藥箱留給文崢他們,“時間還早,我出去轉一圈,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家,順便找點物資,最重要的是給珍珠找套衣服,她穿成這樣太顯眼了。”
“人生地不熟,你要去哪?遇到危險怎麼辦?”文崢皺著眉頭表示不滿。
“我順著大路一直走,運氣好也許能找到些臨街的店鋪也不一定。”蘇挽拎起太刀,“我帶著槍呢,安全方面肯定沒問題,你留下照顧珍珠和文文。”
蘇挽出了小院後直接上了大路。
說是大路,也不過是黃褐色的砂土路,每落下一步,都會激起一片灰塵。地面乾的厲害,兩旁的樹木長得也不好,路邊偶爾看見幾個窩棚,應該是當地老農用來看護田地臨時搭建的,雖然蘇挽也想不出,這麼幹旱的土地能長出什麼作物。
等到先前那處民居已經被遠遠拋在身後變成視線中的小黑點時,蘇挽從包裡摸出一罐鮮奶,大口喝下後跑步前進。
時間寶貴,她不僅需要找到一個小賣店挪換食物,更需要找到一處隱蔽的位置進入祥雲。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珍珠的出現,她一定要當面和蘇教授說清楚。
天色微暗的時候,蘇挽終於在一個緊挨著公路的十字路口找到了一家面積不小的商住兩用飯店。
飯店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掛在門臉前面,隨著風動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緊閉的大門外有一層加固的防盜鐵門,連窗戶也用鐵板鎖著,至少從外圍看不到血跡,也沒有一絲血腥味。
蘇挽站在飯店門口,往附近望了一圈,確定周圍再也找不到條件這麼便利的賣點後,從一旁的公路跳下去,想要從後門進入飯店。
踩著搬來的轉頭塊,蘇挽蹭上了牆頭。
飯店後院明顯比他們歇腳的民居乾淨多了,雖然也是荒著,卻有一口深井,最靠近右邊的棚子下面,還停放著一輛三輪車和摩托車。
蘇挽跳進院子後撬開上鎖的後門,摸了一把門內的窗框。
很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有人嗎?”蘇挽拿出手槍,放輕腳步朝裡屋走去。
除了路口相連的門市,每間屋子裡都異常乾淨,甚至連被褥都是疊好的,這屋子明顯是常住人的。
蘇挽翻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活人的痕跡,又轉回了後院,來到那口水井附近。剛才急著進屋,蘇挽沒有仔細查探過這口水井,如今看來倒是覺得分外古怪。
蘇挽把遮塵的石板撤掉,探身朝井口看去。
黑洞洞的井口有一米寬窄,上面架著轆轤,粗粗的麻繩拴著一個鐵桶飄在深處水面。
蘇挽用力晃動鐵桶,聽著鐵桶與井壁的碰撞聲,一會兒清脆一會兒沉悶,虛實交替變換,怎麼聽都不對勁。
蘇挽使勁拽住麻繩,把鐵桶提上來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