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公子從北諦君懷裡鑽出來,與他面對面,挑眉笑道:“稱心居的主子敢……”
“恩?你都知道了?”
“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聾,自然知道那三十斤糖葫蘆,……和宴席上,你砸了兩個酒杯子……可是因為陶豔?”
北諦君聽到“陶豔”兩字,神經揉得厲害,索性翻了個身,仰面合上眼睛。有點責怪雅公子的意思:“……一個個的,都故意拿那
榆木疙瘩來擠兌我了?永南王是,你也是!”
“若你心裡沒他,別人怎麼擠兌,你也不過一笑了之的事情……問題就是,你心裡有他,才覺得心堵……”
驀然睜開眼睛,對上了雅公子的認真。
“……你……”
“北諦……”
身旁的美人堵住了他的話,輕輕嘆息:
“……你心裡怎麼想,別人看不出就罷了,我怎麼看不出呢?……你不用怕說了會讓我難受,對你,我早就無憾了……所以,哪怕
是真心喜歡他,也沒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你對我是喜歡,是愛,還是責任……你自己稀裡糊塗的一股腦兒全部挑了,硬是扛成了要
對我負責一輩子……可我比你還清楚,你心裡對我,到底是什麼……”
他舉手滑過雅公子日益消瘦的臉龐,他想一把抓住最後殘留於世的容顏,他不捨得看他難受,就算他連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對雅的
感情,到底是愛還是責任。
可是那麼些年過去了,對他好,早就成了一種習慣。哪裡是一朝一夕,說放就放的?
他安撫地靠上前去,把人摟進懷裡。
“我說過的,江山和你,哪樣我都卸不掉……你還在猶豫,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他始終沒有說出自己對雅的感情,也許真的第一次在心底真切的懷疑了自己的動機。
是愛,還是責任?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回答這個問題,單單就是想要對雅公子好,照顧他一輩子而已。
可是……
對陶豔……
他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按耐不住的要對他表白心跡,很確定的告訴他,他喜歡他……
這個……算不算是差別呢?
——咚!
門口的花盆突然被踢到。
有人!
北諦君放下雅兒,警覺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飛抄出去,闖到門外,卻是早不見了剛剛造成動靜的人的影子!
再看地上,果然破了一個花盆。
有人……剛剛進了杏林苑?
聽到了他和雅說的話了?
北諦君下意識覺得心頭一緊,又走了幾步,抓過一個剛巧路過的宮人劈頭問道:
“剛剛誰從杏林苑出去了?”
那宮人不知是不是觸犯了北諦君,見他不帶一點表情,嚇得說話打顫,連連指了指林間小道,小聲道:
“……是……是陶公子……剛剛從杏林苑跑出去……其他的……小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
陶豔?
北諦君鬆開手,眉頭微皺。心裡一瞬間有無數疑問。
陶豔他,如何會從稱心居里出來,尋到杏林苑?是特別來尋他的麼?
他可是好死不死的,就聽到了剛剛對雅公子柔情蜜意,說的那句“江山與你,哪樣都卸不掉”?
所以,一溜煙的跑了?
陶豔那小腦袋裡,……可是對這句話,產生了什麼波動和反映?
北諦君揉了揉太陽穴,獨自猜疑,不如現在就抓他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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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即暗,已過黃昏。
今夜之後,呵呵……鎮國公大人,您請好自為之,多多保重了!
五五 吃完這頓沒下頓
北諦君又回到了稱心居。
進門的時候看到陶豔拿著糖葫蘆喂小貂,小貂抱了糖葫蘆拿鼻子拱,一會兒蹭蹭,一會兒舔舔,吃得可是開心了。
“咳咳……”
咳了兩聲,陶豔終於發現門外站了人,老大不情願的從地上爬起來,又老大不情願的站在北諦君的對面,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到了掌燈時分,爍爍的燭火投在陶豔身上,他周身泛起了粼粼的光芒,折射了影子,蓋到自
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