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的英才。
他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名門閨秀對他暗許芳心,不過是被他這張冷臉擋回去了而已!
她記得蕭瀝今年都有十八了,正是成家立業的好時候,卻連親事都沒影呢!
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怎麼也算是蕭瀝的母親,做個主相看相看總是可以的啊!鄭家最好的姑娘鄭昭昭是要給成定帝留著的,難道還找不出其他合適的姑娘家?
小鄭氏心裡漸漸有了個念頭,笑容愈發真切。
蕭瀝卻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他靜默了一會兒說:“昨晚夜歸時似乎聽到三弟的哭聲了,夫人若是空閒便多留心留心,身邊的人伺候總不夠盡心,免得出現一年多前一樣的事。”
蕭瀝說的是蕭澈,小鄭氏唯一的兒子,也是個痴傻兒。
提起一年多前,當然是那次蕭澈的落水,小鄭氏沒由來地心中一虛。
這件事最後只處置了蕭澈身邊伺候的人,也算是不了了之,她也不清楚蕭瀝有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
真相如何,小鄭氏心知肚明。
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她平時也不怎麼管,下人們看碟下菜,多有怠慢,她也懶得理會……
“沒什麼大礙的,澈兒是晚間著了點涼,看過大夫喝兩貼藥就好了。”小鄭氏喃喃說道。
蕭瀝便不再多言,略微頷首之後先走了。
那頎長健碩的身影遠去,燦金色的夕陽拉開長長的剪影,小鄭氏目光怔忪,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
突然覺得,替蕭瀝相看姑娘家的事,再緩一緩也不錯……
夏日的腳步逼近,炎炎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大地,將才五月中旬,已經熱得不像話,連牲畜都沒力氣站起來,各家的儲冰不夠,紛紛去市面上官窖處買,可誰家不是緊著用冰的?
去歲冬天存著的冰放入冰窖,得一直用過三伏天,用完了就沒了,接下來還要怎麼過?
市面上的冰價越炒越高。
都說這一年是犯了太歲,上頭接連一個月死了兩個皇帝,連天象也大不尋常。
當然這話也只能自己私底下說說,誰都不願意去觸那黴頭。
西德王拿著賬本一愣一愣的,書房四個角落都放了冰盆子,涼爽得很,他眼角一瞥對面端坐著的小姑娘,不由唏噓感嘆起來。
託顧妍的福,去歲寒冬臘月,王府的冰窖裡裝了滿滿的冰,連一個備用地窖也被作為臨時儲冰地。
這麼多冰用到明年恐怕都是夠的。
西德王對外孫女有求必應,也不問緣由,花了大把的人力鑿湖取冰,誰知這麼快派上用場……
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西德王又低頭去看賬本。
他本就是生意人,表面上收了柳氏做義女,和姑蘇柳家有了一份密切的關係。
早前與柳建明私信打好了招呼,都是同根源的。他自然而然就接手了柳家在北直隸的經營。
顧婼隨著唐嬤嬤去學管家,顧妍便跟著他學做生意。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高價收購糧食,屯了幾座小糧倉。
西德王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只由著她的性子去。
做什麼事是一帆風順的?撞了南牆,從此印象也能更加深刻,西德王當初就走了不少彎路,虧得柳家家底豐厚,足夠他在這方面揮霍,往後這不是積累出經驗之談了?
可現在……
西德王嘖嘖了兩聲:“這天氣。也有好多時日不下雨了。再這麼下去,不說用冰,恐怕水源都成問題!”
這是要旱啊!
真旱起來,今年的收成可就不好了。糧食的價格又要“嗖嗖”地飛漲。如此一來。這屯糧屯得太及時了些!
顧妍淡笑著從賬冊中抬眸,“去歲初雪來得晚,又是難得的暖冬。今年的夏日極有可能會十分難熬,也是誤打誤撞。”
西德王又嘆了好幾聲。
他該說什麼呢?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個天才!
顧妍但笑不語。
這年確實會有旱災,但所幸不是太嚴重,對燕京城的影響也不是太大,可對於西邊來說,不止大旱,更鬧蝗蟲。
老百姓沒有糧食,食不果腹,賑災餉銀層層剝削下來,根本起不到作用,這一年十分難熬。
到最後農民們被逼得沒法子了,只能做起強盜,關中一帶出了好幾個流寇團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蘇鳴丞帶領的。
顧妍還記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