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老窩裡和她一起關著的少年,瘦得跟竹竿似的……卻在後來,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大胖子。
嘗過飢餓滋味的人都會明白那種煎熬,吃過了苦頭,所以在條件好的時候,更要敞開了肚皮吃,蘇鳴丞變成“胖大海”,其實不無道理。
屯了的這些糧食對於旱情來說杯水車薪,從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不過發一筆財還是可以的。
這世上,想必也沒人會嫌錢多。
顧妍已經能聽到樹上聒噪的蟬鳴了,盛夏來得這樣早,有點讓人應接不暇,所有人都是這種感覺吧?
燕京城因為國喪還需要再沉寂一段時日,宮裡頭總算太平下來了。
鄭太妃和太皇太后都沒有再多的動作,大約先前鬧得太狠總要休養生息一陣伺機而動,魏都如願坐上了司禮監稟筆太監的位置,甚至東廠也被他一手操控。
前些日子張祖娥來看她。
成定帝登基,百廢待興,張祖娥是既定的皇后,婚期大致是在明年的五月份。
天子成親,禮服皆為定製,張祖娥只需繡一塊紅帕子,更多的還是學習宮廷禮儀,她進出皇宮十分方便。
“皇上身邊那個大太監心術不正。”
張祖娥來看她時,說了這樣一句話。
顧妍知曉她說的是魏都。
她問是怎麼回事,張祖娥便道:“前司禮監稟筆太監魏庭,本來是要去定陵守陵的,卻在出發前屋子走水,被燒死了。焦黑的屍體從廢墟里被刨出來,面目全非,魏都就痛心疾首哭了一陣,皇上感念其一片孝心,大大嘉獎了他幾句,準厚葬魏庭。”
顧妍沒料到魏庭就這麼死了,死得這麼巧。
她一直覺得方武帝明啟帝死得蹊蹺,興許魏庭是知道一些隱情的……可沒來得及說,就永遠開不了口了。
張祖娥皺著細眉,潔白絕麗的臉上是困惑不解。
“阿妍,我覺得那位魏公公哭得太假了!”
張祖娥說:“宮裡頭的公公們感情如何我不知曉,可我聽說大魏公公的衣服還是小魏公公著人扒下來的……前一刻還是仇人,轉個身就跟死了親爹一般。”
她不喜歡這種兩面三刀的!
張祖娥前世就處處和魏都作對的,她時常在成定帝面前說起趙高、張讓之輩,期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