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孩兒也就知足了。”
萬長亭笑彎了眉,點頭讚道:“咱家這一生追隨者無數,其中也曾包括你哥哥,但是你可知道,為何咱家只收了你一個義子麼?”
“孩兒不知,請義父相告。”
“你哥哥藍鏡雖然聰明,卻不夠狠絕,這是身為一個殺手最大的忌諱,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死在麓州,而你卻不同,你藍嬰不僅心思慎密,更是心狠手辣,咱家真是慶幸有你這麼一個愛子,想想若你成了咱家的敵人,那定會讓咱家頭疼死的,哼哈哈——”
“義父言重了,我大哥在麓州遇難之時,孩兒不過十歲出頭,貧病交加再無依靠,若非義父相救,孩兒恐怕早就被那些鄉民溺死在沼澤地了,哪裡還有機會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今日又何以能夠手刃仇人呢?”
“好!你果然是明白著呢!”
“義父的仇人便是藍嬰的仇人,再說,那個跟九毒一起來名州的連翹,義父可知,他長得頗似當年的麓州知府玄子道?”
“恩——你竟也見過玄子道?”萬長亭驚詫道。
“大哥去麓州行事之前,曾給孩兒看過玄子道的畫像,並囑咐孩兒,若他遇到不測,定要找玄子道報仇,沒想到……”藍嬰的目光冷冽如冰,又似有仇恨的火光閃過,“真是報應,老天在十多年後終於讓我遇見仇人之子!”
“你又何以肯定連翹便是玄子道的遺孤?”
“不會有錯!當初唯一逃過誅殺的人只有玄子道年僅四歲的幼子,麓州滅門時,殺手曾在他的後項上刺過一道兩寸長的刀疤,而連翹後項上亦有道兩寸左右的傷疤,雖然連翹如今記憶全無,但傷疤是不會消失的!當年我大哥若不是因為一時心軟對他不忍下手,又怎會被玄子道趁機所殺!”
萬長亭沉聲道:“原來如此,那咱家更要秘密地除掉這條漏網之魚,既絕了你心頭之恨,又報了當年計敗之仇!”
“多謝義父!連翹自然要除,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九毒的身世唯有從連翹入手查探,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罷了,你決定便是。”萬長亭點點頭,起身走到窗邊,嘴角剎那浮現出一絲狠冽的笑意,“咱家更關心的是,那沈猶楓還能活多久?”
藍嬰冷冷一笑:“最遲明日清晨,唐多令的人馬到達名州之時,便是沈猶楓去見沈猶信之時。”
哈哈哈——萬長亭的笑聲異常刺耳,“那咱家也準備準備,好去迎接那宣州來的第一莊主啊!”
“孩兒這就去準備!”藍嬰垂首告辭,萬長亭抖掉煙槍裡的菸灰,轉身拍拍藍嬰的肩膀,眼裡的神色卻讓人難以捉摸:“去吧,得勝之後你便隨咱家回宮,咱家定將真實的身份還給你。”
'51'第四十八章 絕 傷
風壇。內室臥榻的帷幔之下,氣氛無比凝重,這裡本該是愜意香豔之地,如今卻瀰漫著深深的死亡氣息。沈猶楓與舞風一前一後盤膝而坐,兩股強大的內力相互盤旋,光亮之中兩人皆血走氣湧,如此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籠罩在兩人之外的結界突然破開,只見沈猶楓大咳一聲,一股鮮血噴出,他不禁用手撐住臥塌,竟是痛苦難忍。
“風座!”坐在沈猶楓身後的舞風見狀大駭,不顧自己嘴角的血痕,慌忙扶住沈猶楓,眼中含滿淚水:“舞風該死,不能替風座分憂!”
“何出此言……是本座……連累了你……”沈猶楓搖了搖頭,面色竟比幾個時辰之前更為蒼白,他嘴唇烏紫,滿頭大汗,目光雖然凌厲,卻再也掩蓋不住因為體內毒素的倒行逆施而帶給他的巨大痛苦。
沈猶楓負傷之後,為避免走漏風聲,遂下令禁止任何人進入風壇,而舞風因為身份特殊,一直隱匿在風壇之中,因為功力深厚,她是當前唯一能助沈猶楓療傷的人,她原本可憑藉至陰之氣補充沈猶楓至陽的內力,再融合陰陽八卦替沈猶楓驅毒,可是沒想到兩者內力相距懸殊,難以達到齊頭並進的境界,更別說調和沈猶楓被巨毒擾亂的心脈,這一折騰,反而令陰陽紊亂,使得沈猶楓體內之毒擴散得更快,舞風也因為內力消耗過大而經脈俱損,再也使不出半分功力。
“風座!不可再拖延了!眼下惟有告知主上,以主上之內力方能控制住您體內毒素的曼延,否則……”舞風急得眼淚奪眶而出。
沈猶楓沉聲喘著氣,終究輕輕地搖了搖頭。
“風座這般……又是何苦!”舞風又急又怨,不禁憤然道,“什麼我盟未知的奇毒!風座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是血竭之毒罷!”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