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做到了,所以她並不自信自己能修好。
“哪怕一成也要試,其實試一試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危險,在你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試過了,那些人依舊活得安安生生的,並沒有出任何意外。”杜敬玠似是安撫一般地說道。
一點也不接受安撫,不過姚海棠也不再說下去,而是拿著圖紙和那本寫了建造方法的小冊子說:“我先拿著看看,等我看過了再說行不行的事。”
比了個“請隨意”的手勢,杜敬玠並不太擔心時間,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成功過,再等些時候又有什麼好急的:“那我就先走了,姑娘好生歇息。”
捧著東西回屋,姚海棠看了很久也沒頭緒,末了苦著臉說:“你們可關係到我能不能安全順利走人,別這麼藏著躲著啊,告訴我怎麼一回事啊”
紙和字當然不能回她的話,依舊沉默著,最後姚海棠只得老老實實地再重新看。可看完還是沒有太多頭緒,到最後一撒氣把圖紙和小冊子往枕頭底下一塞,她還是睡覺比較踏實。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還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她晚上做夢了,從前就算是失眠、折騰、驚醒都不做夢的姚海棠姑娘,今天做了一個夢。
夢見這圖和看過的某個星象圖一點一點開始重合,然後明顯看出四儀八方臺現在所有的偏差和缺失,等她再想看仔細點的時候,一陣白光閃過再接著她就醒了。
這時外邊開始下雨了,而且似乎響起了悶雷,時近三月了確實是該有雷聲了。電閃雷鳴過後便是傾盆而下的雨,她抱著被子瑟瑟地往床裡邊躲了躲嘴裡還念念有辭:“雷公公啊,我平生真沒做什麼壞事兒,要劈我沒事,千萬給我劈回去,寧可老實回家仿古董,也不要在這地方……”
“要不你還是把杜敬璋先劈成杜和,讓他跟我一起穿了吧”姚海棠說完嘿嘿一樂,然後就不怕了,再一想她生平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啊“不對不對,我怎麼醒的?”沒做過夢的人意識不到自己做夢了,等她仔細一想,猛地一甩手拍著床欄,“叭”地一聲悶聲,姚海棠眼淚就出來了。
一邊呼痛一邊揉著手,她有些懊惱於自己興奮過頭了:“白痴,知道了有什麼可高興的,難道還真幫那個什麼狗屁都不是的王爺要幫也幫……不對,杜敬璋也不能幫,他做了皇帝我還玩什麼呀,皇帝和後宮三千什麼的很討厭的。”
仔細想了想這件事現在就算是知道了也得當做不知道,而且她現在也不能確信自己夢到的星象圖和四儀八方臺是不是完全一樣,畢竟夢裡的東西現在一想起來很多都是模糊的。
“杜敬璋,你個混帳,怎麼還不來救我啊就算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王子啊,難道他還沒查出來我在哪裡,這麼差勁……”姚海棠嘆了口氣,起床想要去把被風吹開的窗戶關上。
她剛睡醒,走起路來都跟遊魂似的,輕飄飄地走到窗邊,然後一個黑影就從她眼前閃過,她“啊”了一聲想說有鬼的時候,鼻尖聞到了一點熟悉的香氣。
仔細地聞了聞,然後又仔細地想了想,最後撓著頭說:“怎麼這麼像太平院的迷香”
廚娘的味覺和嗅覺總是異於常人的好,只要吃過一次聞過一次的味道就總能記得,更關鍵的是當初杜和沒少給陳榮配藥劑,她擱邊上幾乎都看過聞過,偶爾杜和還會很抽風地讓她嚐嚐味兒。
“不是像,就是既然太平院的人知道我在這兒,那為什麼不帶我出去?”於是姚海棠想起最初來京城的時候,那個人跟自己說過的話。
“我會護你周全,但現在不會救你出去,你得等,等我們拿到了證據再說。”
想起這話來姚海棠就想破口大罵,最終想罵的還是杜敬璋,這傢伙怎麼給太平院定的規矩,怎麼教太平院這些人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其實她低聲自言自語或能躲得過兩小丫頭的耳朵,可太平院的人能聽不見嗎,這會兒太平院的人正在某個角落裡貓著苦笑呢跟了小半輩子暗樁,大風大浪裡沒把船翻了,卻翻在一小姑娘手裡,真成。
次日暗樁替換了,夜裡值守的人就去報了喬致安:“院長,那姑娘怕是已經知道我們在盯著她了。”
聽屬下說清了原委後,喬致安說:“不礙,以後多小心著些,她比較警醒,那也是從前有人教過她。只是,看來藥劑房那邊得讓他們新配迷香,以後不能再出這樣的差池了。”
“是,院長。”
來人退去後,喬致安在屋裡莫明失笑:“公子,一個師傅手底下出來的,果然還是更好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