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每一次郵車來的時候,她們都站在前門,等待著郵件,巴望著那個壞種能給她們一點點錢。可大多數情況下,他沒有寄來,有時也寄來一些……可不夠用,但總算是有點兒東西能使生活繼續下去!〃
她大為光火,渾身直哆嗦,那雙溫和的棕色眼睛裡在熠熠發光。〃你知道嗎?我在《布甲斯班郵報》上看到,在文明世界,澳大利亞的棄婦的百分比最高。這是我們勝過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的東西……這不是一個值得驕傲的紀錄!〃
〃安靜點兒,安妮!我並沒有拋棄梅格;她很安全,也沒有餓肚皮嘛。你是怎麼啦?〃
〃我為你對待你妻子的方法感到噁心。就是這麼回事!看在敬愛的上帝的份上,盧克,成熟一些吧,暫時負起你的責任吧!你有一個妻子和孩子!你應該為她們安個家……做一個丈夫和父親,別做一個該死的陌路人!〃
〃會的,會的!可是現在還不行;我必須繼續在甘蔗日裡幹兩三年,這是肯定無疑。我不想說我要靠梅格供養,這就是在情況變得好起來之前我所做的事情。〃
安妮蔑然地撒了撤嘴。〃哼,要看漲啊!你是為了她的錢才和她結婚的,是嗎?〃
他那張棕色的臉漲得紫紅。他不願看著她。〃我承認錢能成事,但是,我聚她是因為我喜歡她勝過其他任何人。〃
〃你喜歡她!那麼愛不愛她?〃
〃愛!什麼是愛?除了女人在想象中臆造之外,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就是這樣。〃他從兒童床上和那雙變幻莫測的眼睛上轉過身來。他不敢肯定長著那樣眼睛的人會不明白剛才的那番話。〃要是你告訴我的話講得差不多了的話,那麼梅格在哪兒?〃
〃她身體不好,我把她送出去一段時間。哦,別慌!沒有用你的錢。我希望我能規勸你去和她碰面。但是我明白了,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辦不到的,阿恩和我正在趕路,今晚要到悉尼去。〃
〃梅吉回來的時候,我對她說什麼呢?〃
他聳了聳肩膀,巴不得趕緊離開。〃我管不著。哦,告訴她再多等一段時間吧。現在,在家庭事務上她已經先行了一步,要是兒子就好說了。〃
安妮靠在牆上支撐著身子,俯向柳條搖籃,抱起了那嬰兒,隨後設法施著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盧克沒有動一動去幫幫她,或接過那孩子的意思;他看上去好象怕他的女兒。
〃去吧,盧克!不要拋棄你已經得到的東西。我看著你不舒服。回到該死的阿恩、該死的甘蔗和累死人的活兒那去吧!〃
他在門口停了停。〃她管這孩子叫什麼?我把她的名字忘記了。〃
〃朱絲婷,朱絲婷,朱絲婷!〃
〃無聊的名字,〃他說著,便去了。
安妮把朱絲婷放在床上。老淚縱橫、除了路迪。所有的男人都該死,他們該死!只有路迪身上那種溫柔、多情善感、似乎是女人般的性格才使她去愛嗎?盧克說得對嗎?難道這只是女人想象中的虛構嗎?或者這是某種唯有女人才能體地到的感情,還是女人對男人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哪個女人也拉不住盧克,沒有一個女人曾經辦到這一點。他所需要的,女人無法給他。
可是第二天,她就平靜下來了,不再覺得她是徒勞無益的了。那天早晨接到了梅吉寄來的一張明信片一說她對麥特勞克島漸漸熱心起來了,而且她身體如何如何好。從信裡可以看出一些令人欣慰的東西。梅吉覺得好多了。當雨季開始好轉時,她就會回來的,而且能正視她的生活了。可是,安妮決意不把盧克的事告訴她。
在安妮用牙叼著裝滿了孩子的必需品……乾淨的尿布,爽身粉盒和玩具……的小籃子蹣跚地向外走去時,南希……這是安農齊婭塔的簡稱……便抱著朱絲婷走到了前廊上。她坐在一把藤椅上,從南希手中接過孩子,開始用南希已溫好的萊克託根奶瓶喂她。這叫人心情愉快。生活是非常快樂的。她已竭盡全力要使盧克明白情理,假如她失敗了,那至少意味著梅吉和朱絲婷將在黑米爾霍克多呆上一段時間。她不懷疑,梅吉最終將認識到,要挽救她和盧克的關係是無望的,隨後便會返回德羅海達。但是,安妮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一輛紅色的英國賽車在通往鄧尼的道路上轟鳴著,爬上了長長的、陡峭的車道。這是一輛嶄新而昂貴的汽車,它的機殼上罩著皮套,銀色的排氣管和鮮紅的漆面閃閃發光。有那麼一陣工夫,她沒有認出從低矮的車間中跳下來的男人是誰,因為他身穿昆士蘭的服裝,除了一條短褲外什麼都沒穿。天哪,這個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