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回答是很痛、十分痛、非常痛、痛得要死、跟天一樣高的痛──然而,痛的畢竟不是你,而是他;說的人是他,聽的是你。你又如何能百分百體會他的痛?恐怕不能!因為,痛的始終不是你;是以,你根本能以界定他的痛,到什麼程度。這便是,人類語言所難以跨越的禁樊。
換個角度來思索,當有人說著“天上不動的雲,緩緩飄著”這樣的話時,人類的理智與語言所匯成的一個所謂“邏輯”的體系,想必覺得荒謬異常。那是十分矛盾與不合理的語字。因為,既是不動的雲,又怎會緩緩飄?然而,再深入探思一下。所謂不動的雲,我們何以知道它不動?那是,因為眼眸所烙印下的形象,交付於人腦,作為判斷,而得出的結果。亦就是說,人腦因為教育的緣故,先有了“不動”的理解;亦因此,在眼睛望到一個“符於腦中所判斷”的不動事物,人自然而然地便會將它歸入不動的行列中。但究竟是不是如此?真的眼眸看到的不動的雲、根據常識判斷的不動的雲,就真的不動嗎?………
也許不動的雲,正一分分、一寸寸、一厘厘的移動著。只是,人以為不動罷了。難道,沒有這樣的可能?這就像是“晴天不落雨”一樣,是個完美的邏輯理解;然而,這世上偏偏卻有太陽雨。真是夠諷刺的!
“道”是超越人體所能知解體明的“之內”世界,而去至“之外”的天地。因,為“之外”是人所觸及不到的,故而人以“無”來含擴、稱謂他。但“無”並非只有“之外”。他依然該存有著“之內”。“之內”並不曾被舍卻,他依然存有。只是,破越境界的心,於“之外”看著“之內”。這即是說,以“無”的觀點,看盡“有”的所有。因是,無有有無;“無”存在“有”,亦即是“無”;這樣的凝合與雙重之後的超越,才是真“無”,真“道”!
亦因此,天縱橫使出的這一式,才會讓眾人如此驚異。因為,他們雖然沒到“道”的境界,但他們亦知曉“道”的寓不凡入凡、化不朽為朽、道不道為道的妙異奧玄。他們懂,只是到達不了。
想不到,[魔]卻竟已到達!天縱橫之武藝所能包孕一切的“無”,竟已超越人類智慧的最上界,達到極無極有的真界。這真是讓在場諸人驚駭得已近乎不能持續著思緒的進展!
鐵毅、雲飄兩人目睹[魔]的藝業,不由聯想起他們的師父[元尊]。然而,兩人對望一眼之後,各自看出彼此的心意。一個赫然震動的意念──原來,他們都以為,即使是足可化容〈道派〉之柔、〈佛脈〉之剛的蓋代宗師“元尊無極”,亦猶未到如斯“道”的異境![魔]的無上境域,可說是徹底的敗服[鐵·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