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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殘害己身,甚或獵獲他人性命,以求立登天道。而道與佛的追求,則顯得溫和許多,於入世間,取中庸、平亂情、掃妖邪、悟道心,大異於魔、邪的狂進極端、陰暗森寒。是以,魔邪與佛道,必然對立。

而道佛因為更貼合人性的現實與求生,不似邪魔的自殘殘人。因此,千年下來,道佛的勢力,始終在魔邪之上。因之,勢力的強弱,決定了一切。佛道因為大多數人的認可與抉擇,而被劃屬為光明的所在。亦因於如此,〈道派〉、〈佛脈〉成了正經、正當、正統、正義、正氣、正道等等所有的象徵。至於〈邪系〉、〈魔門〉則很自然的變為武林正道人士亟急除去的存在。所謂的亟急,就是不論手段,不論物件,不論老幼,不論方法,不論多寡──只要除去就好。

一直以來,少有人能打破這種僵局。直到,今世[魔]天縱橫的出現。

因為,[魔]的不世功力,使得江湖正派中人,現出最醜陋最卑汙最可恥的真面目。有太多太多平常所謂的正道人,紛紛求為[魔]的附屬,且自甘於殘害本身的門派、親屬、友好;簡直是極盡人類惡性一面之能事的,討好著[魔],願為附驥。於是,武林呈現一面倒的景狀,正派凋零,魔威熾盛,無敵於天下,傲笑當世。〈魔門〉一系,於[魔]的現世後,更捲起一陣風潮;一陣縱橫天下的風潮!

於斯,天縱橫乃被尊為[魔]。獨一無二的[魔]!

而【魔之宗】更立即成了〈魔門〉中,最是顯耀、閃赫的支脈。

那種極端混亂的情勢,使得〈佛脈〉第一人[神僧]聞覺,說出震絕古今、流傳不滅的一番話:“貧僧勸善行禪多年,卻未及得[魔]之一笑、一嘯,即足以蕩浪天下,顛覆所立。武林三大宗師鼎足之勢,已到了該變化的時刻。”

因為,聞覺大師的這一番話,“魔天縱橫”立即登上第四大宗師之位。

夢殤情看著[魔]的一舉一動,不由感慨萬分。

當時,會有那麼多人附隨【魔之宗】,並非是沒有道理。

因為,天縱橫真的是絕才;百年難得一見的風彩雲流的絕頂奇才!

天縱橫探手的姿態,讓夢殤情徹底的悟曉,佛門中人禪機裡所謂的“吃飯時吃飯,睡覺時睡覺”的深意。唯有,當下一刻一舉一動一命一生的專意,才能跨越現實與現在,超脫於一切侷限與困牢,化心入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吃飯時要只吃飯,睡覺時要只睡覺的真正深味。

天縱橫的手,有一種妙合天然的奧秘──自如·唯一·永恆·超脫·宇宙。

[魔]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一意,那麼的投入。

彷佛天地間,獨他伸手的姿態,是唯一般的凝神全心地往夜梟伸去。

這是沒可能的!

葉太濤心中悲喪狂響。葉太濤心懼膽顫地以為,天縱橫全不受他[血夜大法]的影響。這種心理弱勢,使他的魔力無法全數發散。沒可能沒可能沒可能的……葉太濤忽地轉念一想──啊!對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天縱橫裝模作樣。一定是的!天縱橫雖破去他兩團血勁,但必定已耗失不少功力。只是,天縱橫強自撐持住,所以才能夠神色不變地行來。然而,其實天縱橫業已是強弩之末。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天縱橫必然已用盡全力,在抗拮他的魔功。天縱橫必然覺得很辛苦。一定的!否則,他的動作不會如此緩慢。天縱橫是抓不到他的好夜梟的。………

葉太濤自我慰解之後,心念電轉下,魔功一勁的猛摧狂發。他一定要打敗天縱橫,以成為[魔]。他一定要!他一定可以的![夜梟]一定會是[魔]。獨霸天地的[魔]!

天縱橫好若看得出葉太濤心意似的,他忽地一笑,手便驀然而然的抓著了夜梟。

手那本該緩慢至極的速度,竟在一笑的始與終之間,便已擒住了夜梟。

緩慢;快捷!這於天縱橫而言,就像顆自然的水露一樣,瞬凝、瞬沒,沒一點沾跡,也沒一點流痕。一切既自然又隨意,全無任何斧斲的人為勉強。天縱橫的武技,對於速度的理解與控制,似乎迥異於“之內”,而更在“之外”。

令人矛盾的速度掌握!

一直兇厲暴狠的夜梟,與噁心再脹的葉太濤,根本還來不及發出攻勢之前,夜梟便已落在天縱橫的手裡。夜梟倏地無聲。刺厲的剔耳聲,悉數抹去。葉太濤兩眼暴睜,血睛滿滿怖著驚恐。他已徹底明白,他的[血夜大法],於天縱橫的驀然一擒下,竟已完完全全潰滅了。他,[夜梟]葉太濤再無力與天縱橫爭決雄威。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