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夢啊!這樣子的他,和十年前,又有何不同?!他又一次的敗在天縱橫之下。又一次!
天縱橫的手,平擺著。猛跳猛縱的夜梟,距他的手,約有十幾公分,卻怎樣都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天縱橫又一笑。他的手,微微收攏。一股勁力,由他的掌心透出,一舉破入夜梟胸腹。
天縱橫回手,負於背後。
夜梟沖天而起。
然而,葉太濤惶然的神色,並不因夜梟脫困而有變易。因為他知道,夜梟已死!
因為他看得明白,夜梟銳目裡,已著滿死亡。
死·亡!
終結所有的寂滅的空茫的死亡。
夜梟果然斃命!
它於半空中炸成碎肉,墜地。
同時,血夜亦撤去。
葉太濤吐出一口血,渾身轉為透明般的蒼白,亡命奔逸。
夜的無限,已逐漸暈為有盡。
光的微暈,悄悄露著溫意。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已隨著血夜而逝。
天縱橫轉過身,饒有興致地看著現場餘留的五人。“爾等是新一代崛起的高手?”
五人無語。因為,他們正在蓄勁。因為,他們要全力一敵無敵的[魔]。就連夢幽音也盡全力的蓄積著自己的真力。而心靈中始終漲滿[魔]之陰影的雲飄,亦勉強振作著自己,要與[魔]死生一抗!
“一黑、一白的兩位,是否為[元尊]的弟子?”天縱橫提出謎絕當場的疑問。
鐵毅、雲飄首先一愕。
而云飄更是驀然有了一種熟識感。一種彷佛曾經相遇相逢的熟識感。
月心瞳則是極為訝異地看著兩人,顯然是對他們出身“元尊無極”的來歷,一無所知的樣子。
夢殤情淡然應之。她問:“閣下如何作出這種判斷?”
“這位姑娘,似乎也持有同樣的懷疑?”天縱橫反問。
怎麼,他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夢殤情竦然一驚。“殤情只是懷疑,無法證實。”
天縱橫點點頭。“原因很簡單!因為,某曾會過無極散人。所以,某一眼便可看出,他們所使用的刀劍武藝,必然是出於無極散人的妙心慧思。”
[魔]與[元尊]?………鐵毅、雲飄一語不發。
他們從未聽說師父曾與[魔]交手的事──從未!!!
“你們懷疑?”天縱橫哂然一笑。
鐵、雲兩人眸光精湛,直盯天縱橫。
“懷疑的好!”天縱橫目光移向飄忽的天色。他想了想後,用著那奇妙至極,彷佛一抹煙嵐在天際緩緩漂過的聲音,續著道:“讓某再猜上一猜。你們聯手的奇功,該是無極散人的[天·地·無·限]。本人可有猜錯?”
鐵毅一緊手中刀。
雲飄則是劍眉挑起。那股潛藏於記憶深淵處的熟識感,愈來愈濃了。
[魔]真的會過師尊?否則他何以會知道,他們傳自師父他老人家的[天·地·無·限]?………師父自從揚名於江湖後,就刻意隱藏行跡,不露風華,韜光埋形,專於天人一道的修為,以無上慧力滅去所有紅塵的纏念。
所謂江湖,在師父的心與世界,早已是一葉落紅,不復存影。
而四大宗師的排名,雖列有“元尊無極”,但那主要是由於一些江湖耆老的景仰,而依然入列的。尤其是,聞覺大師與宇凌心大俠的推崇,才使師尊他老人壓依舊列位於榜。其實,大多數武林人中、青一輩,根本不明曉無極散人確實是何許人物,更遑論師尊的[天·地·無·限]。如非,[魔]真的會過師尊,他何以能知曉?然而,師父潛居之處,隱密非常,普天下只有[神人]餘覺豐前輩,與他倆師兄弟知曉。[魔]又是如何尋到師尊的住居?………鐵毅、雲飄心中,塞滿深困的惑迷。
“當年,若不是無極散人預先授予聞覺一式[唯·心·破·情],毀去某魔心無邊,某又怎會被逼引退?”天縱橫淡然說道。然而,其中爭鬥的危亂過程,恐非幾語便可帶過的。天縱橫的言語,慢慢地掀開武林層層網疊、許許多多的不傳秘辛。
除了,夢幽音不甚清楚武林傳事外,其餘四人都為其每一語、每一句的說密,驚疑著。[元尊]竟授招於[神僧]?這可屬實?!………
“四大宗師中,無極散人是唯一的女子,亦是唯一有資格與某一戰的人。恐怕天下間,也只有她才能讓某傷驚於武道的無盡無邊吧…”天縱橫坦率說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