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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雖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她所表現的神態卻是認真的,直到苗人俊點頭答應,她才笑嘻嘻地轉身步出。

旭日東昇,水面上顯現出一片胭脂紅色,卻有無數蜻蜓迎著晨霧,來回起落,緩緩飛著。

玉姑娘在前,苗人俊在後,踏著沒有扶手的搭板來到了江邊。

“胭脂樓”仍然還在沉睡之中,更沒有一個早起的人。玉潔遠遠地指了一下:“在那邊!”踏著鬆鬆的沙,沿著河岸直走下去,風從水面上吹過來,揚起她身上的綢子披風和秀麗長髮,有點飄飄若仙的感覺。

二人並排前行。玉潔微笑著,用手攏了一下被風吹散了的長髮,“你的功夫真好,昨天你跟他們打架的情形,我在房裡都看見了,尤其你施展的那幾手點穴功,更是高明極了。”

苗人俊一笑不言。

玉潔忽然站住了腳:“對了。我一直還忘了問你,當時我注意到,跟你一起來的,還有一位朋友,怎麼後來一轉眼就沒有看見他了?”

苗人俊道:“你的眼睛真尖,我這位朋友行為拘謹,不喜歡惹是生非.一看我打架他就跑了。”

“原來如此!”玉潔默默點了一下頭:“當時我就在樓下邊廂,你們鬧事時我看得很清楚,你這位朋友就站在我們窗前,我注意到他神閒氣定,想來定然也有一身好功大,說不定不在你之下呢!”

苗人俊一笑,詫異的道:“你果然是好眼力,若是論及我這朋友的一身武功,可著實較我要高明多了,怎麼,你有意思要見見他麼?”

“我能麼?”玉潔微笑道:“只怕他自視極高,瞧不上我這個酒樓出身的姑娘吧!”

“那你就錯了!”苗人俊含笑說:“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笑了笑他又說道:“說了半天,我連姑娘的姓還不知道,能告訴我麼?”

玉潔點點頭說,“當然可以,我姓李。”苦笑了一下,迎著東方的太陽,她掠了一下長髮,略似傷感地道:“我們走吧!”

苗人俊情知對方必有難言之隱,也就不便多問。

二人隨即順著河邊的一條平坦河道直走下去,一行沙鷗自蘆草叢裡驚飛而起,水面的霧氣在金色的陽光之下,逐次後退、消失,淺水鵝石堆裡,己有女人挽著木盆,出來洗衣服了。

秦淮河也有它純樸可人的一面,也似乎只有晨間的這一霎,才得窺其本來面目,過午之後,姑娘們紛紛起來,便又是一番香豔局面,與此晨間的短暫寧靜,形成了強烈對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玉姑娘說的那家館子叫“香竹園”,買賣不大,臨江而起的一個小小竹樓,是一家專管早午生意的買賣,卻是遠近馳名,生意不惡。三面環竹,一面濱水,進得店來,映著一片碧綠和眼前的天水一色,情不自禁地己是心曠神怡。

苗人俊坐下之後由不住連聲贊起好來。

玉潔隨即點了幾客本地馳名的點心:火腿乾絲、小籠湯包、豆腐腦,果然味道獨特,爽口之至。二人坐處臨著窗外一叢修竹,大片的綠影投射下來,連帶著婆娑的竹姿,真個詩情畫意。

玉潔放下筷子,望著苗人俊道:“昨天你打傷的那個郭胖子,在京師家大業大。仗著徐野驢的勢力,到處胡作非為,你打了他,沒有一個人不在暗中叫好的,他是徐野驢的親家,卻沒想到徐野驢非但沒有為他報仇,反而把你請到船上,好好款待,真叫人出乎意外,你想這又是為了什麼?”

苗人俊點頭道:“姑娘你以為呢?”

玉姑娘皺了一下眉:“起先我以為徐野驢對你沒有安著好心,定然在附近設有埋伏,結果又不是這麼一回事,真叫人想不通!”

苗人俊恍然悟道:“怪不得昨夜你要守著我了!”

玉姑娘微微一笑:“我真的很擔心,以為他們會在半夜裡下手,你又喝醉了,結果一夜平安無事,倒是沒有想到,可是他又為了什麼呢?”

苗人俊冷冷地說:“我諒他們還不敢,更何況姓徐的自己眼前有了麻煩,也許正為了這件事,他還要求我幫忙,助他一臂之力。”

玉潔“哦”了一聲,點頭道:“我明白了,我也聽說了,因為他是太子跟前的紅人,所以漢王高煦第一個看他不順眼,也許他是想利用你來對付高煦,一定是這麼回事。”

苗人俊哼了一聲:“那要看是件什麼事了,高煦這個人我很清楚,他手下能人很多,這一次北征,他鎮守涼州,立了很大的功,跋扈得很,我看他眼前就將要有異動。徐野驢這個兵馬指揮,偏偏遇上了他,只怕不妙。”

“你是說徐野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