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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是這個時候太早,玉潔卻不願叫醒他們,自己動手,為苗人俊打上洗臉水,侍候著他漱洗完畢,自己才料理自己。

一切完畢,才又為苗人俊泡上一碗熱茶。

手裡端著熱騰騰的蓋碗香茗,玉姑娘輕啟蓮步,邁進船軒,笑吟吟地說著:“茶來了……”話聲出口,才自發覺著苗人俊敢情不在艙裡。這就奇了,難道他竟是真地不告而別,上岸走了?

一念之興,玉潔不免索然,往前走了兩步,想把茶放下,再看究竟,不意,她這裡身子才自彎下,猛可裡就覺著頭頂上一陣子疾風壓頂,耳聽著“噗嚕嚕”衣袂盪風之聲,來人的一隻沉實鐵掌,早已泰山壓頂般地直拍下來。

對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猝然施展如此煞手,誠然匪夷所思,那是因為苗人俊看準了對方姑娘身上有功夫,正是惟其置於必死,才能迫使她現出本能以求其生。

玉姑娘“哎”了一聲。手上茶碗不及擱下,人已旋風似地轉了開來。

苗人俊看似凌厲的“泰山壓頂”.其實並未施展其極,玉姑娘情急之下的旋身一轉,看是疾若飄風,卻也疾中有靜,動靜間一如“風擺殘荷”,俟其站定之後,手上香茗仍自好生生地捧著,甚至於一滴也不曾濺出。

空中下襲的苗人俊,其時也自凌空翻轉,整個背項,緊緊擦著頂艙,鴻雁般地輕巧,己自閃了開去,四兩棉花般翩翩墜落。

玉姑娘“呀”了一聲:“是你?”緊接著她立刻明白過來,想到了是怎麼回事,一時臉色微紅,只是看著對方發愕,作聲不得。

“姑娘好身手!”苗人俊雙拳微抱道:“這一手風擺殘荷,沒有五年的純功,是練不出來的,失敬!失敬!”一面說時,乃自向著她深深打了一躬。

玉姑娘先是臉色發窘,接著不自禁地也就笑了,“你原來早就知道了?”

“我自信眼睛不花,在初見姑娘時,已覺出你的確有異尋常,果然沒有看錯,方才唐突,還請不要怪罪才好。”

玉姑娘輕輕一嘆說:“苗先生您太客氣了。請喝茶吧!”說時蓮步輕移,已來到苗人俊近前,將一隻青花細瓷蓋碗笑吟吟送向對方面前。

苗人俊輕道一聲:“不敢!”伸手就接。

授受間,耳聽得手上蓋碗“咯咯”兩聲細響,玉姑娘“啊”了一聲,慌不迭縮手後退,險些為濺出的茶水弄溼了羅裙。

她的臉一下子可又紅了,才知道今日遇見了大行家,自己一身功夫,儘管“自負極高”,與對方比較起來,相差何止一層?一霎間,臉上怪不自在,卻是充滿了驚喜之情,一雙看似驚奇其實無限敬慕的眼睛,連連在對方臉上轉動著。

“我可真是自取其辱!苗先生,你別見怪,請坐吧!”

雖然只不過一霎間的接觸,雙方己各自對於彼此的能耐,有了初步認識。

“我總算沒有看走了眼,原來姑娘出身‘無極’門,這一門派,當今武林卻是傳人不多,貴派掌門無極子該是春秋己高,如今可好?”說畢,他才緩緩落座,就著手上香茗,慢慢喝了一口,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方。

玉姑娘略似一呆,十分詫異地看著他道:“咦,你又是怎麼看出來我是無極派出身的?”

苗人俊一笑說:“難道不是?方才姑娘借物傳力,正是傳說中無極派‘無極內功’,如果我所料不差,這門功夫可運力直入敵人血脈,使之突發爆破,致敵性命於彈指俄頃之間,好厲害。”

玉潔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只是敝門除了祖師爺爺無極子以外,其他人還沒有一個能有這個本事!”說畢她才緩緩坐下,頗似感傷地道:“祖師爺爺已於去年七月在本門坐化,他老人家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這樣施展了,現在的掌門人是大師兄柳元化。”

苗人俊點點頭說:“原來這樣,柳元化,我聽說過這個人。”說時,他用著奇異的眼光,向對方身上看著,對於眼前的姑娘,再一次產生了好奇。

“奇怪吧?”玉潔不自然地笑笑,露出了前面的兩顆小虎牙:“別指望一上來我就會把身世來歷.原原本本地告訴你.除作你先說。”

苗人俊一笑道:“姑娘不說,我也不問就是了,我們這就吃東西去吧!”

玉潔往窗外看了一眼,“呀”了一聲:“光顧了說話,太陽已經出來了,現在去正好。”說著順手拿起了綢子長披。向外走出,卻回頭看向苗人俊道:“這裡沒有人知道我學過武。苗先生你可不能說出去。要不然這裡我就住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