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了?”
沈瑤仙頓時一驚:“咦,你怎麼知道?”
“這就對了!”君無忌笑道:“我知道她會來的,只是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瞭解她。”說時,她情不自禁地現出了一抹沮喪,輕輕地嘆了口氣,即把眼睛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又看向君無忌道:“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也就不再瞞你。你可知她老人家為什麼出山?”
“我當然知道,”君無忌苦笑了一下:“為了要看看我這個人!”
“只為了看看你?”沈瑤仙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好笑的事,隨即又皺起了眉毛,一笑一顰,嬌態可人,卻也顯示出事態的嚴重,只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也許她此來,確實是想置我於死地。”君無忌冷笑一聲說:“我也能瞭解到,她心狠手辣。”
沈瑤仙皺了一下眉頭說:“最好不要這麼批評她老人家。”
“難道不是?”君無忌哼了一聲:“只要想到令師的大名,也就可以測知她素日應敵的手段如何了!”
沈瑤仙頗似有所作色,卻又無意向對方發作,只睜著似嗔又怨的一雙大眼睛向他看著。
“難道我說錯了?”接下,他輕輕唸了一聲李無心這個名字,腦子裡一時勾劃出這個離奇女人的形樣,那是一個有著瘦削,蒼白麵頰,望之無情的女人形象。對於她,君無忌自始即充滿了好奇,只是直到如今,卻仍然未曾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無疑的,她已在他潛在的內心,構成了一種強大壓力,想忘也是無能。
沈瑤仙一雙驚悸的眼睛,四下裡轉了一週,回過來盯著他,微微嗔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直接稱呼殿主的名諱,要是給她聽見,哼,別以為我對你好,她老人家就能輕輕放過了你,正好相反,說不定情形會更糟,唉……”忍不住她又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一下頭,眼神一變而無限憐惜,氣餒地道:“反正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一切只看你的命吧!別以為你的武功好,比起她老人家,哼,你還差得遠,更何況眼前你的傷還沒有好,那就什麼也甭談了!”
她用了一個北京人慣用的“甭”字,卻是混雜著蘇白口音說出來,聽起來怪怪的,卻是悅耳好聽。
這些話語病頗多,說完了,她赤裸的感情也實在毫無掩飾的展現在無忌眼前。她卻是落落大方無意掩沛,較之春若水的幽悽自忍,柔腸寸斷,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典型。用情之先,她顯然經過一番痛苦掙扎,內心不無矛盾,然而那一段痛苦時間,畢竟已為過去,今日再面對無忌時,她已能正面而視,特別是在證明春若水歸漢王屬實之後,她己斬釘截鐵的對自己的感情作了正確的抉擇。
除了一件事,能夠使她改變這個選擇。便是義母李無心那個已“死”了的兒子,再次復生,除此之外,她自感並無愧疚。這一次的邂逅,無疑已說明了她的決心,雖然如此她卻未能克服一個更大的障礙,來自義母李無心處的強大障礙。
君無忌冷笑一聲道:“你義母雖然取了李無心這個看似無情的名字,事實上恰好相反證明了也許她正是‘有心’之人,一個人豈能真的無心?只是她較別人不會濫用憐憫與同情而已。”
沈瑤仙點點頭道:“你的話也許有理,但是卻很難以此來說明我義母,你應該聽過‘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吧,她老人家其實並非無心,而是那顆心早已經死了!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是很難再讓他活過來的。”
接著她卻莞爾一笑,一掃愁雲道:“先別管這些事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愁也沒用,一切聽天由命吧。”說話之時,她的眼睛不由向外瞟了一瞟,笑容依舊地道:“這些討厭的東西又來了,我們走吧!”
君無忌先她之前已經注意到了,就在二人對答之際,一行器械鮮明的兵弁,正自向這邊走來,雙方距離尚遠,不過,已能感覺出他們的此行意圖,正是直奔這裡而來。
重創之餘,君無忌實在不欲再多生事,二人對看一眼,隨即站起離開。
“棲霞觀”外,紅葉如海。
就在這裡,雙方暫時作別。
分手離開時,正有一行雁影冉冉由空中移過,褐灰色翅翼在蔚藍天空裡閃爍出一片璀璨。景緻可人,卻有依依之情。
輕輕推開了這扇門,春若水靜悄悄閃身室內。
一身緊身衣裳,特意在臉上紮了一方絲帕,僅露出一雙眼睛,黯淡的燈光下,即使最親近的故人,卻也不能認出她是誰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