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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自不曾落後,一陣疾行快奔,間或著幾處兔起鶻落的竄高縱矮,由於動作的快捷輕靈,總算沒有驚動其他大內衛士,盞茶之後,二人已潛身宮外。

日出前後,二人來到城外一家豆漿店內進食。

眼前座客零星。面迎著遠方宮城的高大牆影,血色陽光,在藍碧澄黃不一的琉璃殿瓦上,交織一片五彩斑斕。

護城河的河水,盪漾出一片橘麗,謎樣的波光裡,正有無數快船,來回賓士,船上兵衛,全副武裝,戈戟在朝陽的映照裡,閃閃有光。

顯然是昨夜事發,乃自有此番騷動。二人對視著,一時默默無言。

小夥計送來油炸的“麻花兒”、大碗的豆腐腦和新烤的燒餅,都不是什麼出色的東西,只是在連夜賓士打殺之後,吃起來卻是甚有味道。

吃了一滿碗豆腐腦、兩個燒餅、一小碟糯米飯,沈瑤仙才放下了筷子,卻發覺到對面的君無忌所食甚少,一碗豆腐腦只吃了一半,把個酥脆的油炸麻花,玩兒似地就嘴嚼著。

她隨即明白了,對方早已習過辟穀之術,只需日餐六氣,飲水即可,眼前大傷新愈,尤宜在內功方面調息鍛鍊,自是不宜多吃,由此忖度,君無忌平素內功造詣,原是極深,應在自己之上,有句話,她納悶兒了很久,一直都還沒有問他。

“我一直忘了問你,是誰刺傷了你?傷得這麼重?”說時,她用著頗似好奇的眼睛,向對方注視著。下意識裡更似有一種讎仇,對於傷害君無忌的這個人,感到忿恨。

只是被傷害的君無忌本人,卻似並無仇恨的顯示。微微的苦笑了一下,他搖搖頭,大似不欲提起的神態。

“是高起潛?”

君無忌又搖搖頭。

“那會是誰?”沈瑤仙十分詫異地道:“難道皇宮裡還有更厲害的人?”

君無忌原是不欲說出,只是敵不住她極欲渴望的眼神,終於吐出了實話:“是皇帝!”

“啊?”沈瑤仙幾乎怔住了。

“皇帝?朱棣?”

君無忌又點了一下頭。

沈瑤仙睜大了眼睛,簡直不能相信:“你是說皇帝他身上有功夫?”

“那倒不是,”君無忌氣餒地搖搖頭:“是我一時大意,致為所傷,他心懷恐懼,只以為我將不利於他,這也怪不了他。”

沈瑤仙聆聽之下,頗似詫異地打量著他,眼神裡像似忿怒,卻又不解。“哼,你可真是好度量,差一點死在了他的手裡,居然還為他說話。剛才要是我在現場,這個昏君就是有八條命,也逃不過我的劍下。”

這個論調,使得君無忌微吃一驚,自然的想到了苗人俊,他二人不但在提到皇帝朱棣時,各以“昏君”稱之,即使所顯現於眼神的憤恨不屑,也極為彷彿。這便使君無忌猝然驚覺到果真一天皇帝撞到了他們手裡,必無倖免。雖然只是一個假設的聯想,也為之吃驚不小,一時毛骨悚然。偏偏卻不知如何分說,只是看著對方發起怔來。

沈瑤仙蘭心蕙質,立時有所發覺。

“你好奇怪。”她倏地睜大了眼睛:“看你樣子,你對這個昏君,好像很有不捨。難道這次進宮,你不是來殺他的?”

君無忌搖搖頭說:“我從來就沒有動過殺害任何人的念頭,對皇帝也是一樣!”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只是想看看他,順便向他打聽一個人,如此而已。”

“噢……”沈瑤仙點了一下頭,一雙眸子,微微在對方臉上轉動著:“原來是這樣。”

她很想問對方這個要打聽的人是誰?然而,毫無疑問的,這是屬於對方的私事,話到嘴邊,終是沒有出口。

只是這個謎團卻深深記在了她的心裡,早晚她一定會知道,即使對方不說,她也一定能知道。只要她想知道的事,她就一定會知道,已經有數不清的事情,證明她這個信念,這一次對於君無忌,應該也是不會例外。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沈瑤仙臉上顯現出一種礙難,落寞地把目光投向窗外,警覺到這幾句話是否應該出口?是不是應該在現在告訴他?

君無忌卻已經有所會意,“我正在等著你告訴我!”君無忌淒涼地笑了一下:“為什麼你又不說了?”

“我想……”沈瑤仙若無其事地笑著:“也沒什麼啦,不關緊要的事。”

“真的不關緊要?”君無忌看看她搖了一下頭:“你用不著騙我,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微微一頓,他隨即說道:“是不是你義母‘搖光殿主’李無心已經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