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在哪說,你屋裡就這麼大地方,連個落腳的空間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吳小娟,嘲笑我是吧?你也太過分了。
你到底上不上床。
吳小娟,你就想耍流氓,你這種思想怎麼對得起偉大領袖毛主席。
毛主席他老人家也是在床上考慮問題的。
你怎麼知道,你見到了?
少廢話,我今天看來不收拾你就不行。
幹嗎,吳小娟,別動手,你聽我說,哎呀,吳,吳小娟,全,全國人民不會放過你,你這個女霸天。非禮啊!——
吳小柳在廚房裡切菜,我倚著門框瞅著她的背影。外面的陽光很澄澈,灑在廚房的窗臺上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特別是映在吳小柳身上,把她的楚楚動人烘托得異常鮮明。我一邊喝著手裡的牛奶一邊欣賞著她,我保持這樣的姿態已經很多年,記得在吳小娟犧牲一年後的一天上午,吳小柳出現在我家裡,她要給我做飯,我說不用,可他很執拗,非要動手。我攔不住她,她一個人嘮嘮叨叨在廚房裡忙乎,也不知哪來那麼大勁頭。我倚著門框,盯著她妖嬈的背影,熟練地把菜洗淨切絲,點火,倒油,填菜,炒拌……,我不禁懷疑,她上的是舞蹈學院還是烹飪學校。
我不應該用那樣的姿態瞅她,也許,事後我反思。是不是我出神的樣子讓她誤解了對她有那樣一種意思,以致她不分青紅皂白,比她姐還下流,一把把我按在廚房的門上,不顧一切用嘴咬著我的嘴不放,還一個勁兒要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裡,那股蠻橫比她姐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取代了她姐的位置,這是一個陰謀。我曾想,但我想不出這個陰謀對於她有何意義。吳小柳赤身裸體躺在床上,享受著我糟蹋完她之後的快意,我用手指在她的胳膊上滑弄著,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吳小柳被我的無恥和庸俗逗樂,懶洋洋地道: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得對我負責。為什麼每個女人都想讓男人負責?為什麼吳小娟偏要對我負責?我很困惑。
你姐老想折磨我,教育我,征服我。你姐一生的宏偉藍圖好像就是為了對付我,讓我對她俯首帖耳,你姐的決心比泰山還高,比愚公還堅決……
你能不能不談我姐,我姐是我姐,我是我!吳小柳發起脾氣來比她姐還厲害,我先是愕然,後是憤怒,最終我把她趕出家,讓她滾得我遠遠的,見她我就煩。然而,吳小柳和她姐一樣是個癩皮狗,怎麼趕走怎麼又回來。
女人有時讓男人感到可怕。
想什麼哪,吃飯。吳小柳把飯菜端到飯桌上,招呼我。我坐到飯桌旁,若有所思:我們結婚多久了?吳小柳剛要吃飯,聽我問她,狐疑地打量了我一下:我們結婚了嗎?你不是不結婚嗎?你忘了?當年你給我訂的那幾條喪權辱身的不平等條約裡第一條就是永遠不和我結婚。
是嗎?我有些不記得了。
怎麼改主意了,想通了。吳小柳嬉皮笑臉,忽然熱情洋溢:我的曙光看來就要到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會動心。昨晚上你可是折騰了我好幾次,這麼生龍活虎,你是想報復我還是想和我永結連理。你是下不了決心是吧?
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比我姐長得漂亮。
漂亮又怎麼樣?女人太漂亮是禍害。
那是你們男人缺乏自信。
我不想抬槓。
不是你不想抬槓,而是你愛上了我卻不敢表達。
你太自作多情。
馬克思說過愛的最高形式就是……
別耍流氓。
你做都做了,怎麼,敢做不敢為,虛偽。
你非得要這樣麼?
我們要個孩子吧?
為什麼要孩子,你想要得我不會給你的。
你彆嘴硬,你已經不是我姐夫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男人,這是鐵定的事實,由不得你想不是就不是,有本事你到我姐墓前說你和我是乾乾淨淨的。
你!……你逼我。
不,是你自己逼自己。你不這樣做,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我姐也一樣。你去跟她說吧,我和你一塊去。
吳小娟的墓我來了無數遍,無數遍裡我都在哭泣。
吳小柳跪在她姐的墓前:姐,我沒經過你同意就把他給霸佔了,你別怪我,我沒辦法,誰讓你當初把他介紹給我,這是你的錯,也是他的錯。我一見到他,就忘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愛上他了。現在我是他的女人,以後永遠都是,我會照顧好他,你就放心吧。
我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