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街,直趨東門。
燕飛、劉裕和拓跋珪三人憑著門令,過關越哨,通行無阻的策騎來到東門大街,經過第─樓,往守衛森嚴,且其旁是苻堅臨時行宮的漢幫總壇的東門出口急馳而去。
眼看東門在望,離集的活路就在眼前,不由有點緊張起來。
他們也想過,要從最接近朱序落腳的西苑的西門離開,只恨外面營帳重重,他們又不知集外用的口令,只好由東門出集,必要時可迅速投進穎水,遊過對岸,那邊營地的東面仍未設定寨牆,逃起來輕易得多。
東門大街被沿街設定的火炬照得明如白晝,兩旁樓房高處均有箭手站崗,集口處更是守衛重重,要硬闖出去真似痴人說夢。
東門大街上只有他們三騎,立即吸引了所有守衛的注意力,他們不得不放緩速度,以免驚擾或正在休息的苻堅。
此時離出口只有二百步許的距離,把門的秦兵見是自己人,又是苻堅的親兵服飾,故並沒有現出戒備或截查的陣仗,眼看成功在望,就在此要命時刻,後方高空衣袂破空之聲響起,乞伏國仁的聲音同時傳來,大喝道:“截住他們,這三個人是奸細!”
燕飛此時已無暇回頭去看乞伏國仁,卻從衣袂破空聲辨認出,從第一樓瓦面斜掠而至的除乞伏國仁外,尚另有一武功與前者相差無幾的高手,並從乞伏國仁的紅披風拂動的“霍霍”異響,把兩者區分開來。只是這兩人,已力足把他們留下來。
他在此一剎那的首要之務,是要決定逃走的策略,因為他比劉裕兩人更熟悉邊荒集的情況,而兩人更因他而成為戰友,所以這關係到生死存亡的事,須由他決定。
燕飛一聲大喝:“隨我走”,已彈離馬背,凌空一個筋斗,蝶戀花離鞘而出,化作點點寒芒,劍隨身走,往乞伏國仁和驀容永迎上去。竟是正面硬撼的姿態。
憑一句說話,拓跋珪和劉裕已同時─絲不誤地掌握到燕飛聯手突圍的心意,明白到敵人勢大至完全不成比例,即使分散逃走,仍無法拉薄敵人圍堵攔截的力量。而燕飛攻向敵人此刻最強橫的兩個人,更是對症下藥,一方面躲避箭矢,另一方面是製造混亂的形勢。
想到這裹,兩人豈敢遲疑,也學燕飛般從馬背彈起,雙戟─刀,往領先凌空而來的乞伏國仁左右夾攻而去。
所有這些動作在眨幾眼的高速內完成,乞伏國仁的玄鐵尺已狠狠擊中燕飛的蝶戀花。近三十支勁箭由各高處哨崗射下來,不過已人去馬空,遭殃的是無辜的馬兒。
東門處的守兵湧出近一百人,如狼似虎的朝長街這端的戰場殺至。在苻堅行宮值班的親衛高手,亦湧出十多人來,仍未弄清楚敵我情況,“當”的─聲激響,乞伏國仁已像─團紅雲般橫飄往長街北面的房舍。乞伏國仁是不得不退避三舍,一來因仍未從與鬼臉怪人的一戰復元過來,身負內傷,且因想不到燕飛斗膽至回身反擊,加上拓跋跬和劉裕的聯手,任他如何自負,如何痛恨燕飛,但終是性命要緊,只好借力開溜。
最慘的是慕容永,乞伏國仁一去,變成由他單獨面對三大高手的正面攻擊,手上鋸齒刀有力難施,窮於應付,不過,他終是一等一的高手,臨危不亂,欺三人不敢追擊,猛地沈氣使出個千斤墜,硬生生改變去勢,往地面墜跌下去。
燕飛三人在他上方掠過,躍往第一樓的瓦面。
此時第一樓屋脊上有四名秦兵,人人彎弓搭箭,卻不敢發射,因怕誤傷乞伏國仁和慕容永,這刻雖見到再無障礙,又因長街上滿是奔過來的自己人,只要有一箭射空,勁箭便要投往己方人馬去。
正猶豫間,三人已凌空殺至,劍光刀影戟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慘叫聲中,四個秦兵濺血滾跌於瓦面的另一面的斜坡,直掉往後院。
燕飛首先立足瓦脊,環目一掃,只見大街小巷全是湧來的秦兵,只要他們停下呼吸幾口氣,肯定將陷身重圍之內,休想有命離開。
燕飛又大叫一聲:“這邊走”,雙足發力,奔往屋脊另一端,在短短兩丈許的距離間,不斷加速,到他足尖點在盡端,衝力積蓄至巔峰,就那麼全力騰空而去,直投往離地面高達十多丈的高空,有如沒入黑夜裹去。
拓跋珪和劉裕都不曉得燕飛葫蘆內賣的是甚麼藥,要他們從第一樓往地面躍落,當然不會是問題,可是從十多丈的高空掉往地下,則可不是說笑的一回事,肯定輕則頭破骨折,重則一命歸天。
不過,兩人對燕飛是信心十足,知道必有化險為夷的後著,且留在這裹是必死無疑,而最重要的是燕飛雖看似用足全力,事實上是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