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劍客’宋濤愣了片刻後,大聲道:“裴琰,你說要拿出證據來證明你是清白的,難道證據就是裴夫人嗎?”
裴琰鬆開扶住裴夫人的雙手,笑道:“證據嘛,並不是我母親,而是-此-人!”
他猛然轉身,疾撲向裴夫人身後的一名侍女,那侍女驚呼一聲,青影一閃,向後飄去。
裴琰冷哼一聲,身形如電,附影隨形,‘呯呯’數聲過後,那侍女慘呼一聲,倒於地上。
裴琰落地,輕輕拍了拍身上藍衫,轉向金右郎拱手道:“右郎大人,您素知月落族人習性,不知那月落族人身上,可有何特徵?”
金右郎不明先前莊外發生的一切,眉頭微蹙,當此際,也只能照實答道:“月落族人,七歲以後,不論男女,均會在其大腿內側,紋上一個小小的月亮圖案。”
裴琰走至青山派掌門程碧蘭身前,欠身道:“煩請程掌門將她帶入莊內,詳細檢視。”
程碧蘭手一揮,便有幾名青山女弟子將那名侍女架起,步入莊內。
眾掌門心中慢慢明白了幾分,眼見那蕭無暇正悄悄向後挪移,互望一眼,柳風和崆峒掌門穩步過去,將蕭無暇挾在中間。
不多時,青山掌門程碧蘭邁出大門,走至慧律大師身邊,輕聲道:“驗得清楚,這侍女正是月落族人。”
一陣笑聲響起,眾人望去,只見那蕭無暇大笑道:“素聞裴相深受今上恩寵,聖上更是不時賜下金帛美女,只怕,賜您一個月落族的女子,也是可能的吧?單憑一個侍女是我月落族人,又能證明裴相的清白嗎?”
他這一說,眾人本已壓下的疑慮又悄然湧上,齊齊望向裴琰。
裴琰並不答話,而是扶上裴夫人右臂,將其送上臺階,方轉過身,朗聲道:“岑五,你起來吧。”
蕭無暇面色大變,只見先前倒在地上,垂垂待死的岑五忽然躍起,眾人一驚,他已步至臺階下,向裴琰行禮道:“莊主。”
眾人驚訝不已,慧律上前合什道:“裴盟主,還請您詳細解釋。”他這一聲‘裴盟主’喚出,自是已相信了裴琰的清白。
此番變故一出,就連先前一直咄咄逼人的‘龍城劍客’宋濤也愣住,面上漸湧疑慮之色,轉頭望向那蕭無暇。
樹上,江慈聽得身邊之人發出一聲冷哼,充滿憤怒與不甘。
裴琰卻不急著回答,右手輕抬,僕從上前將那桓國使臣金右郎引入莊內。
待金右郎遠去,裴琰方轉過身來,微笑道:“諸位,相信你們都知道,我裴琰十六歲接任盟主,創立‘長風騎’,十七歲奪十城,徵月戎;十八歲重創桓國精騎,立下了赫赫戰功。”
慧律道:“盟主軍功,名震天下,我等自是知道的。”
“那各位可知,我裴琰,和我一手創立的長風騎,靠的是什麼,才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不待眾人回答,裴琰面容一冷:“我們長風騎,戰無不勝,靠的是嚴肅的軍紀,和將士一心,及絕對的忠心!”
他步下臺階:“長風騎猶且如此,更何況我長風山莊之人。岑五跟我多年,對我忠心耿耿,而且我莊中之人,久受訓練,更有一套嚴密地防備細作的方法。”
他拍了拍那岑五的肩膀:“岑五,詳細的過程,你來說吧。”
岑五躬了躬腰,恭聲道:“是。是這樣的,小人半年前,便屢次受到玉蓮那丫頭的挑逗與勾引,小人雖也迷戀於其美色,但心中還是保有一份清明。更何況,莊規規定,莊內不得有任何私相授受的姦情,小的不敢有違莊規,便將此事上稟給了莊主。
莊主得稟後,便命人詳查這玉蓮底細,覺其有些可疑。夫人曾在京城居住過數年,見過王公貴族家的月落族女子,隱覺此女似有月落之風。加上當年,莊主的叔 父,震北侯爺,又是因為月落族一事而遭貶流放。夫人便對此女上了心,於某一夜將此女迷暈,命人褪其衣衫詳看,確認了其月落族人的身份。
莊主得知後,便知‘星月教’可能又有陰謀要展開。莊主一面命我假裝上當,穩住玉蓮這丫頭,一面派人潛伏到了‘星月教’內。從而得知了蕭教主欲借宋大俠之口,誣我長風山莊下毒謀害武林同道,從而攪亂我朝內政,挑起武林與朝廷矛盾、動搖我朝軍心的大陰謀。
莊主得知此陰謀後,由於不知究竟莊內還有誰是細作,誰來負責下毒,便定下計策,要引出蕭教主,讓各位同道看清楚‘星月教’蓄意挑起矛盾的真實意圖。這才將計就計,引‘星月教’實施陰謀,又請來桓國金右郎大人,以在關鍵時候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