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都管起來嗎?孫子娶媳婦說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你管不了的,該放手就放手吧。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胡坯的話倒也提醒了謝搏之,親不親一家人,自己再得寵信終究也是個外族。這種家務事自己還是少摻和為妙。想到這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管啦,今天大喜的日子,咱們不醉不歸。”
謝搏之等人前腳剛走,一隊家丁便關閉了通往外間的所有大門,牙署內堂盡在唐氏的掌控之中。王崇文因為陪酒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此刻坐也不是臥也不是,頭昏沉沉疼痛欲裂。
唐氏讓人取了醒酒湯給他醒酒,王崇文神情稍稍恢復,忽見身邊盡是唐氏的人,而不見自己一個親信,心中震恐不已。但他卻不動聲色,仍舊裝醉不醒。
唐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公然斥責:“身為一鎮統率,竟也貪杯誤事,殿下面前讓列祖列宗的臉往哪擱?”叫來兩個人架著他往婚房去。
金韜吟與一干花衣衛攔住唐氏一行:“駙馬醉成這樣,怎麼圓房?”唐氏冷笑道:“今日大婚之夜,駙馬不進洞房,難道要睡書房嗎?罷了,只要殿下捨得去皇家的臉面,老身也任他去了。”
金韜吟一時語塞,又改口道:“不知駙馬爺可開過蒙了?”
唐氏聞言卻是一愣,不明白這開蒙是何意思,旁邊有人提醒道:“姑娘是問駙馬爺經歷過男女之事沒有?”唐氏憤懣地說道:“我王家子弟家教甚嚴,豈能與酒色沾邊?”金韜吟聞言頓時得了意,冷笑道:“公主乃萬金之軀,可經不得生手生腳的輕狂,我勸老太君還是先找人給駙馬爺開開蒙吧。”
唐氏冷笑道:“這難道也是皇家規矩麼?”
金韜吟笑道:“這是公主殿下定的規矩。”
唐氏嘿然大笑,斷喝道:“她是大唐的公主,可說到底也是我王家的媳婦。三從四德也是一樣少不了的。自古女子要為丈夫保持完璧之身,何嘗聽過丈夫要遷就做妻的?說什麼公主殿下定的規矩,我看就是你故意刁難我的孫兒。”唐氏一把拉住王崇文就要往裡闖,金韜吟大喝一聲,眾花衣衛“呼啦啦”闖過來將唐氏、王崇文團團圍住。
唐氏回身一聲喝:“王家子弟何在?”
一群衣著華美的男男女女們此刻卻突然將衣襟一掀,亮出刀槍來。他們人數更多,反而將花衣衛包圍了起來。這樣花衣衛圍著唐氏和王崇文,王氏子弟又圍住了花衣衛。人人怒目對視,卻還是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正僵持之時,李晴的貼身衛士藍羽突然開啟了房門,目光掃過眾人說道:“公主有旨,請駙馬爺單獨覲見。其他人都退下。”
一見事情有解決的可能,王崇文忽然掙脫唐氏的手,向前跨了一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洞房走去,花衣衛在退縮,她們的目的只是防守洞房的大門。
“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正當眾人以為一切都將結束時,唐氏突然坐在地上,如同一個潑婦一般,又蹬又踢嚎啕大哭起來。這戲劇性的一幕讓一隻腳已經跨入洞房大門的王崇文又退了回來。
“祖母,你這是做什麼?”
正當王崇文伸手去扶唐氏時,忽然他的身軀一震,繼而轟然倒下,四下裡一片驚叫聲,在他的胸中正插著一支袖箭!
第60章 朔方變天
沒有人看清射倒王崇文的那支袖箭從何而來,為何人發射,但人們立即判斷出袖箭上塗有劇毒!若是無毒,王崇文斷不會中箭之後立即就昏迷不醒。身為朔方三軍主帥,王崇文隨時隨地身上都穿著軟甲。
王崇文身上穿的這種軟甲又名“綿絲甲”,薄薄的皮甲下面襯著一層特殊的“金絨布”,“金絨布”是用金絲混合天鵝絨編織而成的,這種布質感非常好,柔滑、透氣又保暖。雖然不厚卻可以有效減輕箭矢的傷害,只要不是角度太正,一般的弓弩是穿不透的。
袖箭是一種用機關發射的暗器,很適合短距離突襲使用,射出的箭矢力道不是很大,按理說是穿不透王崇文身上的軟甲的,退一步說就算勉強穿透軟甲,也不會立即造成致命的傷害。
詭異的是當王崇文倒地人事不省的時候,唐氏卻一骨碌爬了起來,她既沒有去救人,也沒有去查拿兇手。她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的事,她從懷裡掣出一把青銅匕首,幾步來到王崇文面前,望著他的心窩便捅。唐氏手腕無力,金絲甲又堅韌無比。王崇文不僅絲毫無損反而從昏迷中竟驚醒過來。
“畜生!畜生啊!”
唐氏猛然丟了青銅匕首,扯住王崇文的頭髮,望著他的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