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友誼瞬間增進了一大步。鐵門重新關閉,關索摸了摸鐵門,又敲了敲石壁,確認沒有人在外面偷聽時,他終於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是何苦呢?”
楊昊噓嘆了一聲,雙手一攤:“這或許能讓她好過些吧。”
“今晚她就是別人的新娘了,千恨萬錯,過了今晚也都該一筆勾銷了。”
楊昊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發呆,忽而又“嗤”地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笑著誰。
“王崇文答應放你出去,條件是永不侵犯朔方,再讓出曲澤。”
“都答應他。”
楊昊回答的異常乾脆,這讓關索產生了一種錯覺,楊昊是不是沒聽清自己在說什麼?這兩年豐州對曲澤部可沒少下本錢,就這一句話全打了水漂啦?
“別那樣看著我,我聽清了,不跟他為難,把曲澤部讓給他嗎?都可以答應他。”
關索深深地吸溜了一口氣,在曲澤部這個問題上自己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楊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張口,這個問題不是可以討論的。
“你打算怎麼出去?風風光光地走出去?還是偷偷地逃出去?”
“怎麼出去都行,只是要越快越好。”
關索默默點頭,走到鐵門前叩響了門環。囚室裡又恢復了黑暗和寧靜,但楊昊的內心卻是激流暗湧再也平靜不下來。李晴大婚在即,這場婚姻對她對自己對王崇文又將意味著什麼呢?
……
籌備多日的大婚慶典終於如期舉行,不得不承認朔方人才濟濟,婚禮操辦的異常成功,讓上千名來自各地的貴賓讚歎不已,朔方的名望無形間上了一個臺階。
皇家婚禮煩文縟禮自然少不了,否則皇家的威儀和朝廷的體統何在?除了朝廷禮制定例和皇室的各種規矩,靈州本地的婚俗在細節上也多有體現。
即使是博學廣識的謝搏之也無法精通所有的禮儀,好在總有人精通這個或那個,謝搏之的高明之處就是能用人所長,又不至於讓別人的光芒遮蔽自己、貶折自己,總操盤手的地位和權力是凜然不可侵犯的。
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的十分順利,謝搏之自得的神情越來越濃,喜怒之色溢於言表,他整個人都飄飄欲仙起來。
婚禮進行到最後時刻,一直端坐高堂不露聲色的唐氏突然把謝搏之叫到面前,當著龍明月等親枝貴客的面,罕有地換上了一張笑臉,親切地說了聲:“元參公,你辛苦啦。”“元參”是謝搏之原來的字,因“元”字與唐氏丈夫王璞原名字中的“原”字諧音,謝搏之便將他改成了“庸”字,正是這一字之改,搏之才得到王璞原的信任,因而才有機會三代輔佐王家,成為朔方的元老重臣。
唐氏不僅叫出了他的原名,而且還在名字後面加了“公”字,這對說話刻薄,寡賢少恩的唐氏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謝搏之一面做出受寵若驚的神色,一面卻在心裡揣度唐氏拋給自己這頂高帽的背後目的,她一定是要自己有所回報,否則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哩。
“元參公,剩下還有那些禮儀沒辦的?”唐氏是笑著問謝搏之,面相十分和藹。
謝搏之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沒有時間去多想了,他如實回答:“不多啦,就是合巹酒,解羅帳圓房啦。”
唐氏點點頭,如釋重負地說道:“要說天下的規矩還是皇家的最多,似我這樣的好太太都快耐不住性子了,若是換了他們年輕人,誰受的了這些?”
圍在唐氏身邊的一群年輕子侄們聽了這話都痴痴地笑,唐氏趁著這個勢頭跟送親使龍明月商議道:“時辰也不早了,老身倒是有個提議,能否將這些禮節減一減,免得累著了公主殿下?”“這……”龍明月面露難色,不過很快就表態讓了步,“皇家的規矩還是一樣不能少,其他的嘛,可以酌情減少一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唐氏臉上綻放成一朵花,她對謝搏之、龍明月、郝贊等一干人說道:“剩下的事就由老身來代勞,各位大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四下裡響起一片應和之聲,這場婚禮已經整整拖了兩個時辰,無人不感到心力交瘁,唐氏的這番話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個解脫。龍明月、郝贊並無異議,謝搏之有些不放心,唐氏從小就不喜歡王崇文,王崇文執掌朔方後,與唐氏一派勢力一直不和,她真能安著什麼好心?
安樂州刺史、謝搏之的好友胡坯摟著謝搏之的肩,醉眼朦朧地說道:“哎呀,庸參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您是朔方第一干臣不假,可你能把朔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