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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封新城:我們之前還做了一個專題,說現在的愛情是一個程式,標題就叫“讓我們按程式接吻吧”。它很程式,它不是在戀愛,就像現在的小孩,上床的速度有多快。

洪晃:我覺得速度並不一定說明他們之間沒愛情,真的。

封新城:女人在本質上都是怨婦,就這麼一說。

鄭沛芳:她不是她不是,我是。

洪晃:長得漂亮的女的,全是怨婦!哈哈哈哈!

鄭沛芳:所以說啊,能夠遊刃有餘的人,一定要把它當遊戲,你如果是很認真地在投入,付出了想獲得,然後還要有結果,這樣就不行。

封新城:那你們看到的很多女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呢?

洪晃:沒有啊,我沒覺得呀,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封新城:我是說,現在有這麼一個說法。

鄭沛芳:一種現象。

封新城:你看她立即就呼應了,對不對?女人本質上都是怨婦這個說法,從某個角度看到了男女關係是什麼,男人總是到處去尋尋尋、偷偷偷、摸摸摸,另一方面,女人呢……

洪晃:我覺得吧,必須要超出男女關係這個角度去看愛情,這個話題才有意義。第一,現在已經不是男女關係的時代了;第二,現在有女女關係、男男關係,有男女完了之後變成女女或男男的關係,這些都是愛情的角度,現在必須要用一個當代一點的角度,去考慮愛情這個東西。而且愛情本身包含了很多價值觀念的問題,你現在再去說女的都是怨婦,男的都是大混蛋,我們還有愛情嗎,這就根本沒有辦法談了,你必須得超出這個。我覺得不能老拿男女跟愛情說事兒。

鄭沛芳:你的雜誌不光是說異性戀吧?

封新城:不啊,我這兒話題全是開放的。有的話題扔出來,就是等著你們來批判的。

洪晃:愛情老跟男女放在一塊兒,這就是一個很落伍的事情。

鄭沛芳:我感覺同性戀比較唯性主義,他們是把性放在前面的。真的,我有很多同性戀的男性朋友,他們是看上了,就直奔性。而異性戀呢還在互相琢磨,怎麼取悅啊,過程啊什麼的,同性戀就比較省略程式。我的同性戀男朋友跟我講,他以前也異性戀過,後來他選擇跟男人談戀愛,因為簡單。我問他什麼意思,難道跟女人談戀愛很複雜嗎,他說對,你們女人太麻煩了,很難伺候,要接送,要哄,又要打電話,又要這個又要那個,男人不用,直接上!他覺得簡單,不用這麼麻煩。

封新城:這可能是他的一個說法,一個藉口吧。

鄭沛芳:不知道,他覺得男人很簡單,使個眼色就可以去幹了。如果是異性戀,也可能使個眼色就去幹了,但那可能只是###,沒有想要繼續下去。可他們去幹了,是想要繼續下去。

洪晃、鄭沛芳:南轅北轍 談情說愛(6)

洪晃:愛情、性別和性本身,這三個東西在這個年代,已經不能放在一起談了,這是三個不同的事情,需要性生活的人不一定需要愛情,需要愛情的人也不一定就非得要性生活。

封新城:男人通常就是這樣。

洪晃:對,現在你再把這些東西太集中往一塊兒談的話,就談不攏了,你就會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定位在一個裡面了。愛情的好多形式和觀念,還有價值啊什麼的都是在你的生活中間轉變的。比如說十年前,至少二十年前吧,不可能在一個雜誌上公開說同性戀的話題。

封新城:十年前也不可能討論啊,十年前新週刊出了一期《我愛你》,這三個字就是一個重大事件。

洪晃:我覺得你們這幾個封面回顧一下,倒是特別有意思。英文有一個說法叫“push the envelope”,你們就特別在,永遠在測試這個社會對這種邊緣的東西能接受到什麼程度。你現在再說“我愛你”,大家都覺得,這有什麼啊,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封新城:我們那期《保衛愛情》,大家都覺得OK,《愛情之死》大家也覺得OK,為什麼呢,它是跟社會的某種起伏貼著嘛,我們貼的是讀者要的東西,就是他們真正能夠體會到的部分。

鄭沛芳:就是給他們一個希望,不讓他們絕望。

封新城:也不是,這我們就承擔不起了,不過估計也不會絕望,只要有人類存在他就不會絕望。

關於中國人的###貢獻

洪晃:我們已經超越西方了。

鄭沛芳:我們現在是隨著西方在做一個氾濫的實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