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要求官府相助,出動舟快搜湖。這些人來頭不小,高欽差府的人就不管他們的事。”
“老夫已經查出他們白費心機,一船值兩三萬銀子的行李收不回來,無利可圖,不再過問了。”韓稅丁表示放手:“記住,你們如果查出水賊劫獲的行李有下落,務必通知本署的人,咱們會公平的均分。後會有期。”
“何不到河下乘船回高郵?小的能弄到船。”鬧江夜叉討好的提出邀請。
“不必了,乘船太慢。”韓稅丁拒絕邀請:“再見。”
三人臉上有莫測高深的笑意,施施然散步似的南行。
“這個傢伙像白痴。”鬧江夜叉等韓稅丁三人去遠,冷冷地向同伴說:“真要查出私貨行李的下落。咱們會通知他們嗎?簡直妙想大開。”
“他們也想在讓咱們奪回之後,和咱們均分。而且,咱們也無法在水賊口中爭食。”王三說:“他們打的真是白痴主意。夜叉,咱們去找船,走。”
高郵的地方龍蛇,與各股水賊多少有些牽連,甚至有交情。怎麼可能幫著外人查所劫的財貨?
揚州兩個混帳稅署的人,都知道龍蛇與水賊之間的這種關係,反而還要求龍蛇去找水賊,這位韓稅丁的身份必定大有問題。
可是,鬧江夜叉這些人,不屑深入探索可疑徵候,也害怕與督稅署的稅丁打交道。
用欺騙手段佈疑陣,將各方人士的注意力引開轉移,虛偽的行動必須令人產生真實感,得有明確的連續行動令人相信是真的,不然決難在這些精明機警老江湖眼下,掩護真正的行動目標。
一連串無懈可擊的行動,如期將各方牛鬼蛇神的注意力引開了,也讓龍蛇們心中懍懍不敢幹涉,置身事外樂得清閒。但也因此謠言滿天飛,把橫行五湖的水賊嚇得聞風遠遁。
附近找不到賊蹤,就得深入尋蹤搜尋。一天、兩天,牛鬼蛇神們發現李雄的同伴趕到了。
第三天一早,三艘快船從城北的新開河口水柵,快速地駛入高郵湖,升起風篷,向西駛向天長澤。
高郵的各路龍蛇有目共睹,三艘船上各式打扮的男女,數量不少於半百。
李雄一直就在艙面指揮,位於第二艘船上,傳出的訊息說,正大舉出動搜捕最大的一股水賊首領豬婆龍。
嘲笑的人,比稱讚的人多十倍。
憑几十個京都來的不知人物,在人地生疏的澤國水鄉捉水賊,有如兒戲,肯定是白費工夫,甚至可能被水賊所殲滅,也可能被水怪蛟龍所吞沒。
方圓千里的澤國水鄉,除了有名的五湖之外,還有許多大湖小湖,地跨數州縣,有些危險沼澤,自古以來就沒有人涉足。
湖與河之間有水道相通,小船隻通行無阻。水賊熟緊水道,憑三條船就敢深入,膽氣可嘉,失敗幾乎已成定局。
活不下去的人都去做賊,水賊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反正附近州縣的官兵、民壯、舟快步快,只敢在重要交通線巡邏,誰也不敢遠離。憑三五十個外地人深入澤地捉水賊,不啻白送死。
湖西岸遠在百里外,天水茫茫,風高浪急,船揚帆疾駛,浪濤中急劇升降搖擺,巨浪撲上艙面有如暴雨,除了舟子外,船外看不到其他人影。
門窗緊閉,人都在艙內歇息。
有些人開始暈船,大多數人皆躺下動彈不得。
高郵湖與西北遙遠的洪澤湖,有水道相通,兩湖風浪翻騰,狂風乍起,湖水壁立,蛟龍出水,水柱升上半天,湖面的舟船一掃而空。
每年遇風沉沒的船極為驚人,北運的民生物質損失慘重,影響國計民生,因此出動無數人丁,開鑿百里長河的內河以避風險。
目下高郵以南至邵伯湖的漕河,預定秋末冬初重新疏浚,大量竹木石材,正源源不絕從下江運抵揚州附近儲藏。
後艙有四室,除了九名舟子之外。安頓了李雄與月華門的十二個男女,空間寬廣,卻沒有人走動,大半的人躺下就不想起來,走動時東倒西歪,可不是愉快的事。
就算現在發現了賊船,也不可能發動追逐。
他們不是來追逐水賊的,只是計劃行動的一部分。
從出湖口至赤練蛇的搜尋區,水程足有四十里,船向西航,距離逐漸接近。因此高郵的地方龍蛇,根本沒料到兩處的人能會合在一起。
李雄不怕滔天的風浪,不時從後艙鑽出,在舵房觀察舵工控舟,注意航向是否正確。計劃是他策定的,必須與船伕協同行動。
向東望,已看不見高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