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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被人抓住了扭到身後。只聽得酈琬房裡乒乒乓乓響成一片,那校尉怪叫了一聲,道:“看不出小娘兒居然有兩下子功夫!啊哈,這一下還不打中了你?”跟著一聲悶響,似是有甚麼摔在地下。停了片刻,另一人問道:“要不要把她捆上?”那校尉道:“我點了她‘肩井’、‘曲池’兩處穴道,就不用捆了罷。這樣子的花容玉貌,咱們手下也得留些情,才好顯得憐香惜玉是不是?”幾個人一齊放聲大笑。

酈琛心中擔憂,一面被人推搡著往前廳走,一面回頭張望。只見酈琬頭髮散亂,神情狼狽,被幾個人夾著走了出來,見到酈琛,眼圈兒一紅,道:“哥哥……”便說不下去。酈琛道:“你受傷了沒有?”見她搖頭,微覺放心。欲待說幾句安慰言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走到前廳,見黑壓壓站了一地的人。除了武官兵丁,更有幾名頭戴硬翅幞頭,遙�欄鉲�墓僭薄F渲幸蝗撕杖槐閌僑儷じ�5叵鹿蜃乓蝗耍���挪繳�歟��鶩防礎[�∫謊奐�僥僑蘇�撬�蓋綜�牡潰�喚�鞍 鋇囊簧��辛順隼礎[�牡攬戳絲篡���滯�袍�〔揮鎩A餃搜酃庀嘍裕��⌒南戮繒稹K�直娌懷鮪�牡賴哪抗飫鎘行┥趺矗�恢�雷約捍遊醇��蓋琢髀凍穌獾壬袂椋��斃睦錟��仄鵒艘徽缶逡狻!�

酈文道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站立起來。他面前幾人本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站起,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一人厲聲道:“酈文道,你這可是要抗旨麼?”

酈文道道:“豈敢。我家人都在你們手裡,我縱有天大膽子,也不能有甚異動。”聲音中滿是苦澀之意。酈琛這才看見他兩個弟弟酈珏和酈琨都在一旁,由他們的母親文夫人一人抓了一隻手,拉在身邊。

榮長庚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酈師兄,師父在世時總說,你在武學上天分極高,我說甚麼也及不上你。但是你十四年前大耗真元救活了酈琛,從此武功便大大打了折扣,可不知現下你我交起手來,誰的勝望更大些?”

酈文道不語。榮長庚道:“你我同門一場,我當真不願意同你動手。酈師兄,你若能束手就擒,讓咱們可以交差,我當一力保得你家人無恙。”

酈文道沉默良久,道:“那就這樣罷。有託榮師弟了。”

榮長庚上前兩步,錚地一聲,金銀雙劍出鞘,道:“酈師兄,得罪了。” 他雙手各握長劍,清嘯一聲,兩股劍宛若一金一銀兩條蛟龍,向酈文道身上撲去。劍氣縱橫,室內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全然不知他如何出劍運鋒。但聽酈文道悶哼了一聲,劍光頓斂,榮長庚立在當地,雙劍已然還鞘。

酈琛見父親身上並無一處血跡,然而面上肌肉扭曲,顯然極是痛苦。榮長庚緩緩道:“酈師兄,不是我心狠手辣,實在你武功高明,上面交待非如此不可。”酈文道低聲道:“我理會得。”只說了這幾個字,額上冷汗便如雨般淌了下來。

酈琛自己不能練武,武功典籍卻讀了不少,兼之家中武人往來,耳濡目染,眼光見識遠勝尋常江湖子弟。這時已然明白榮長庚是以劍尖刺入父親“大椎”,“天豁”,“俞府”幾處穴道。這幾處都是人身重穴,以重手法點中後痛楚難當。而榮長庚劍刺之後,繼以內力透入,又更甚於一般點穴。則父親身受煎熬,可想而知。他想明此節,由不得全身發顫,酈琬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幾個文官模樣的人見酈文道受制,鬆了口氣。一人便道:“將這人枷上帶回去。其餘人等,暫且押在這宅內,聽候發落,不得擅離一步。”眾官兵齊聲答應,當即便取了一面七斤半團頭鐵葉護身枷來給酈文道釘了,由一隊防送公人監押了去。

酈琛眼見父親被人枷上,再也忍耐不住,叫道:“爹爹!”酈文道轉過頭來,酈琛道:“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發顫,已然帶了哭音。酈文道低聲道:“你們且自放心,在這裡等著。過幾日我回來,再跟你們細說……”一語未完,已然被幾個公人拉起推了出去。酈琛欲待衝出去,早被幾個官兵揪住,頭上身上又捱了幾下。這時也不覺得疼痛,一眼見到榮長庚等人跟著也要走出,便叫道:“榮……師叔,我爹爹到底犯了甚麼罪,你們要這般對付他?”

榮長庚停下步子看了看他,冷笑了一聲,道:“琛哥兒,你來得遲了,沒聽到聖旨。已經查明瞭前年造反的逆賊王義方,你爹爹乃是附庸從謀。這一去便下在大牢裡,等著御批砍頭罷。”他剛說了這句話,便聽一個孩子的聲音大叫道:“你騙人!爹爹剛剛說了,他過幾日便回來。”卻是酈琨。

榮長庚放聲大笑,道:“那好,你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