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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馮爺一拍桌子說。

“你是什麼意思?”“大扁兒”讓馮爺的這句話給說懵了:“難道這幅畫兒你……?”

“有人開價一個億,你要不要?”

“他只要敢開價,我就敢出手!”

“好!那咱們就拍賣會上見!不過,你放心,我會對得起你。”

“還是那句話,只要是真的,多少錢我也要!你是爺,我也不是當孫子的。”“大扁兒”淡然一笑說。

第二天,馮爺讓董德茂給那位陳律師打電話,把他約到一個茶館,倆人見了面。

陳律師對馮爺早有耳聞,但是從沒見過面兒,他只知道馮爺是個怪誕之人,可沒想到他會這麼怪,一見面,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你是律師?”馮爺的“陰陽眼”掃了陳律師一下。

“是的,這是我的名片。”陳律師恭恭敬敬地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馮爺。

馮爺接過來,看也不看,隨手扔在桌上,冷笑道:“如今你們這些當律師的,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對吧?說吧,怎麼個吃法?”

“您別這麼說呀?律師是神聖的職業,是為老百姓主持公道的。”陳律師讓馮爺弄得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

“你敢在我面前說神聖倆字?還主持公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

馮爺猛地一拍桌子,那雙“陰陽眼”上下一翻,同時射出兩道犀利的光亮,直刺陳律師的那雙戴著眼鏡的小眼,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哈哈。”馮爺冷笑一聲,戳腔道:“公道?公道什麼?你說說看!一個五十多歲的下崗職工,為了治病,把她爸爸給她的一幅畫兒賣了,賣了不說,還讓人蒙了,臨完到手四萬多塊錢,有人他媽的就瞧著眼兒綠了,要把她告上法院,說她獨霸遺產。四萬多塊錢,不夠有權有錢的人吃一頓飯的。你問問錢大江給人家鑑定一幅畫兒,拿多少‘喜兒’?裝什麼大個兒的?這是他親妹妹呀!弄得人家帶著病身子尋死覓活的,這叫他媽的公道嗎?公道?我操公道它姥姥!”

這番話像是抽了陳律師幾個大嘴巴,他一時啞口無言,亂了陣腳:“這這……您聽我說……”

“聽你他媽說什麼?聽你找我要舉證材料,一起合謀去害人嗎?”

“不不,馮老師,您先別發火兒,我找您來也是尋求法律的公正性,並不是想加害誰。”陳律師嚥了口唾沫,穩了穩神說。

陳律師畢竟是律師,雖說剛跟馮爺見面,差點兒沒被他一上來的這三板斧給拍在這兒,但他還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什麼叫以柔克剛。

“法律的公正性是什麼?你說!”

“當然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事實是客觀存在的。法律,跟您剛才說的人情是兩碼事兒。雖然錢小湄是下崗職工,是弱者,值得我們同情。但如果用遺產法來裁決她手裡的這幅名畫兒,那麼作為遺產,它就應該屬於原告三個姐弟和錢小湄所共有。錢小湄一個人不能獨自佔有。當然,您主張的要對錢小湄有同情心是另外一回事兒,法律的公正性就是如此,這是不容置疑的。至於說錢家的遺產除了這幅名人字畫以外,還有沒有其他財產,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舉證,我不能妄自推斷。”

陳律師是湖南人,在上海唸了幾年大學,以後又去英國啃了幾年洋麵包,專攻法律,拿到了法學碩士學位,可謂中西法理通吃。他知道當律師得有辯才,有辯才首先得有口才,所以上大學的時候就嘴裡含著水果糖背繞口令,雖然說不上能言善辯,但在出庭的時候,往往也能口若懸河。不過到了馮爺這兒,您別說口若懸河,就是口若懸海,也得被他的那雙“陰陽眼”給弄啞巴了。

“你別上我這兒屎殼郎鑽麵缸,假充小白人兒了。賣學問你還差點兒,什麼法律的公正性?你公正嗎?有錢人拿窮人開刀這就是你說的公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說什麼呀?我問問你,‘狗咬呂洞賓’這句話你知道不知道?你不是法學碩士嗎?今兒我考考你,你要是能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解釋出來,這場官司你也甭勞神了,我當場給你拍出五百萬塊錢!”馮爺冷笑道。

陳律師也屬於那種愛較真兒的人,隨口問道:“你的話當真?”

“怎麼?你還想讓我立字據嗎?不過,咱得醜話說到頭裡,你解釋不出來,甭廢話,你先給我到法院去撤訴。”

“那倒好說。您不是問我‘狗咬呂洞賓’嗎?先說呂洞賓是誰,他是傳說中的‘八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