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過去，看了一眼沈硯臣，心道，你還想朕怎麼處置她？

沈硯臣見他不說話，也不高興一隻拎著這麼個東西，就把她像個果皮般拋在地上，蕭圖困難的嚥了下口水，問道：

“你如何判定她就是製藥之人？製藥的不是瑾妃嗎？”原以為這只是刺客，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身份，蕭圖驟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怎麼好像不夠用了。

蕭圖從懷裡掏出一隻錦囊，對蕭圖說道：

“製藥的不是瑾妃，這錦囊在你身上，裡頭是吸引母蠱的東西，你被瑾妃帶進宮裡，可是這宮裡卻平靜的很，倒是這宮牆外下三等的柴所有了反應，這人武功不錯，潛伏在宮中，被我追入了瑾妃的宮，沒想到她卻劫持了你，簡直不能忍。”

儘管不太明白沈硯臣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母蠱，他可不知道，不過，她的最後一句，卻是很讓人感動的，因為他被劫持了，所以她就不能忍了？這，這，這在他聽來，怎麼那麼像表白呢？

真是死相，大庭廣眾的說這些……

“老子手裡從來沒跑過人，這回竟然讓她跑出了，這要傳出去，我還怎麼混！”

沈硯臣隨即又說了這麼一番話，蕭圖的臉是徹底黑了。

“……”這個混蛋！

沈硯臣絲毫不覺蕭圖的怨念，轉身就走，邊走還邊說：“難道是在宮裡吃多了，身手慢了？”

蕭圖強壓怒火，對著她的背影做鬼臉，誰知沈硯臣突然又回過頭來，將手裡的錦囊丟給了蕭圖，說道：

“對了，這錦囊你還收著吧，免得下回再著了道。”

“……”

蕭圖狼狽接過沈硯臣拋來的錦囊，對這人是又氣又怨，大大吸了口氣後，蕭圖也跟了上去，兩人並肩，蕭圖看著手裡的錦囊，心想她也不是完全不關心他嘛，至少還記得給他留個錦囊保護他，不禁開口問了句：

“這錦囊裡是什麼東西啊？如何能讓朕保持清醒？”

沈硯臣轉頭看了他一眼，愣了愣，然後才咧嘴一笑：“你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

死相，還搞神秘！

蕭圖帶著濃濃的好奇，將纏了一層又一層的錦囊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掌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沈硯臣！你個挨千刀的混蛋！竟然讓朕隨身攜帶這些屍體碎片！！”

錦囊裡出了兩根小手指，還有一些已然變成青色的肉質，想到這些東西曾被他隨身帶了這麼長時間，蕭圖就想撓牆咬人！

沈硯臣一定是上天派來的惡鬼，專門派來折磨他的惡鬼！她，她，她……太他媽噁心了！

第11章　四妃連坐

刺客被關入了天牢，等候第二天審訊。

瑾妃被押入冷宮，也於明日候審。

蕭圖裹著薄氈子，站在皇城最高的塔樓之上，難得傾城俏臉之上沒有嬉笑，雙眸中隱隱透出悲憫，看著遠處火光，黑夜裡黑煙別樣猙獰，他似乎能夠看見那個塵封多年的亂葬崗中有多少靈魂正在掙扎，那些都是罪孽，都是蕭氏帝王一手造成的罪孽。

“盤點了一下，九百八十三具，那裡是皇城最邊，就算惡臭也無人發覺，若不是凌空鳥瞰，根本發現不了那塊被隱藏的煉獄。”

沈硯臣一隻腳翹在欄杆之上，與蕭圖一同看著那黑夜裡的一團火焰，深有感慨。

“這些罪孽，朕會贖清的。”蕭圖轉首看著此時此刻依舊吊兒郎當的她。

沈硯臣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這些罪孽，你贖不清的。洗洗睡吧。”

說完之後，便不等蕭圖反應，沈硯臣將雙手攏入袖中，在寒風中縮著肩頭消失在了黑暗。

蕭圖阻攔不急，只好任她先行，又看了一眼那火光，卻是未曾轉身。

今夜他將不眠，直至大火熄滅，所有魂靈得到超度他才能離開，雖然這舉措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但對於蕭圖而言卻算是如今唯一能做的一次救贖。

沈硯臣說得對，九百八十三條人命，就是帝王也沒法贖清罪孽，這是蕭氏王朝的罪孽，也許也是將來遭受天譴的引子。

遠夜的星空那樣璀璨，卻仍舊掩蓋不了那滔天的罪行，在那一刻，蕭圖似乎能夠明白一些，沈寂當年逼宮威脅他父皇的原因了，面對那般暴政之下，敢於站出來說話的，也就只有沈家了。

沈硯臣打著哈欠坐在坤儀宮的主殿主位上，殿中跪著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瑾妃，兩邊坐著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她一眼的其餘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