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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底下的標籤寫著〃成功一族〃。

範青稞暗歎一聲,幸好自己只是一個假病人,不然犯到這種初出茅廬的醫生手裡,真是悲慘。

好在蔡醫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尷尬,很有氣度地說,你們不必對我放心不下,簡院長將親自指導治療方案,我是她的助手。

但病歷和一般的處理由我負責,你們若是有什麼問題,請向我直接反映。

話說得很老到,可惜正是這種老到,也像他的衣服一樣,暴露了幼稚。

大家放下心,氣氛鬆動了一些,莊羽說,蔡生,我上次住院沒看見過你啊?蔡醫生答,我剛從醫學院畢業。

莊羽同志,請您稱呼我蔡醫生,而不是什麼蔡生。

哎喲,支遠,你聽聽,有人叫我同志,真是好聽死了,我可是自打嫁了你,就沒有人這麼叫過我,小姐女士。。。。。。煩透了,我可是太喜歡同志這個稱呼了。

咱們說好了,蔡生,你以後就這麼叫,叫別的,我可不答應你!莊羽得意地說笑著,欣賞蔡冠雄被說成一個大紅臉。

我說了,我是蔡醫生,不是蔡生。

蔡冠雄不屈不撓強調。

蔡醫生,您不必動氣。

〃生〃是一句香港話,就是先生的意思,很尊敬的稱呼。

我們在特區,這樣稱呼慣了,她一時改不過口來,您不必和她一般見識。

支遠打著圓場。

蔡冠雄想到院長說過,這裡的病人非同一般,和他們搞好關係,是治療的需要,也就忍住,不再吭聲。

範青稞心不在焉,一直在搜尋簡方寧的身影,入院雖只片刻,她有許多感受要和朋友交流。

蔡醫生依次詢問大家並作體檢,履行病人入院的第一步處理。

待到病歷寫完,下一步就是確定治療方案。

吸毒的病人,每人情況千差萬別,體質又孱弱,用藥需十分小心,是一門很艱深的學問。

蔡冠雄這個剛出學校大門的博士,雖經手治過一些病人,心裡還是沒底,不敢擅作主張,也在焦慮地等著院長。

莊羽和支遠因為沒看到簡方寧,就像進廟沒拜到真佛,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大家都在等簡方寧,但她就是遲遲不現身。

蔡冠雄只得先給病人下了臨時醫囑,施行一些正確又沒有風險的措施。

一切等院長來了再說。

護士長來送藥,給了藥以後並不離開,正像保證書上所寫,目光炯炯定要當面看著你把藥嚥下,你還得像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把舌頭伸出來晃晃,以確證藥物無掩藏,她才離開。

不過,輪到範青稞時,護士長寬容地閉了一下眼睛。

範青稞自然沒把藥嚥進肚裡。

晚飯時間到了。

兩名護工推著飯車,車上蒙著大被子,好像安睡著一個巨大的嬰兒,從遠處緩緩駛來。

送飯的老太,滿臉皺紋,衣服油脂麻花,帽子還挺白,頭髮梳成一個鬏纂,把白帽子頂得像獨角獸,形狀古怪可笑。

到了病房門口,老太就輕輕推開門,說,飯來了。

請打飯。

陪員或是清醒的病人,趿著拖鞋,捏著一大摞飯碗走出來。

老太先看看來人,然後從一張油脂麻花的紙上,找到相應的名字,輕聲唸叨著:5床,酸菜魚一個;油燜豆腐一個;紅燒羊肉一個;雞湯一碗。。。。。。她的幫手應聲從不同的菜桶裡,把菜舀出來,盛進來人的飯碗。

有的人等不及,提前跑出來,守著飯車看。

老太也不惱,抽個空子就把他的菜飯報出名來,讓他不至等得過久。

範青稞遠遠張望著,覺得老太把打飯這樣一件枯燥瑣碎的事,辦得這般妥帖寧靜,叫人看著就舒服。

飯車到了13病室的門前。

支遠和莊羽自然是躺在床上紋絲不動,席子抱著碗走出來。

範青稞也跟過去。

你們是今天才來的吧?老太問。

是。

一共四個人。

範青稞回答。

我們這兒飯,都是前一天預定好的,伙房按著菜譜備料,剛入院的,就不能點著菜吃了。

份飯,一葷一素,米飯。

可能不合口味,先湊合一頓吧。

明天就好了,等一會兒,我忙過了這一陣,就到你們病房來登記,想吃什麼說話就是。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