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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凡是粟秋給北涼做過的,琪仁都要求,慄秋都一一做了,但琪仁分明感到,那雙手在敷衍了事,他全然沒有北涼描述的那般舒適。

他說不出地惱火,但無可指責。

他開始蓄意挑釁,呲著牙說,我還有一個地方,不好受,也請護士大姐,給我洗一洗。

慄秋沉著地說,哪個地方?琪仁說,拉屎的地方。

慄秋微笑著說,那個地方,等你媽媽回來給你洗吧。

琪仁說,我就要你給我洗。

你一洗,我就舒服了。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你開個價吧。

慄秋說,我是護上,不是你僱的老媽子。

琪仁撤野道,只讓你洗後面,還沒讓你洗前面那玩藝,就不錯。

裝什麼正經!慄秋面如秋水說,你要再胡說,就請你出院。

治療就快完成了,你媽媽挺不容易的,我看你不為自己,也為她老人家想想。

不要髒了我們醫院的地。

說完,輕輕巧巧地走了。

這類瘋話醜話,平日聽得多了。

今日更是要扮一個有涵養的女郎,不和街痞計較。

北涼母親注視著慄秋清秀的背影,讚歎道,北涼,你領過多少女孩,可見過一個這樣聰明伶俐通情達理的姑娘嗎?北涼回味無窮地說.沒見過她那軟中有硬的手。。。。。。琪仁在一邊聽得怒火中燒,但又找不到宣洩的缺口,急得抓耳撓腮。

終於,他想起一個碴口兒。

琪仁搖搖晃晃地爬起來,一手摘下架子上的輸液瓶,一手在床頭櫃上亂模。

口中罵罵咧咧,老子他媽的要拉,擦屁股紙愣是找不到了。

耳朵眼大的一個屋,缺德,連糞紙都偷。。。。。。誰要是用了我的紙,讓他屁眼長碗大的疔瘡,XX他剛開口的時候,北涼沒有理睬。

以為他哪裡不舒服,罵醫生護士。

他們這幫人,對世界上所有的事和人,都充滿厭惡和仇恨。

就是恩人,也不例外。

也許清醒的時候,尚有少許感激之情,逢聚眾議論,全是汙穢咒罵。

不這樣,不足以顯示出超凡脫俗蔑視世界仇恨一切人的氣概。

聽著聽著,好像不對勁。

北涼何時受過這個?從床上坐起來,說,你罵誰?琪仁正怕人家不理不睬,那多無趣!現在有人接應,非常得意,大聲說,罵偷我擦屁股紙的人!北涼說,這屋裡就兩家人,你罵誰?!琪仁說,那自然罵的就是你了。

北涼說,你知道我是誰?我舅舅在公安局,專門收拾你這種人!琪仁說,你知道我是誰?我舅舅在公安部,像你這樣的人,他還捨不得髒了自己的手,點個手下的,就把你做了。

北涼說的是真的,琪仁說的是假的。

但假的來頭比真的大,北涼呼地蹦起來。

輸液針一頭接在玻璃藥瓶上,一頭紮在北涼的血管裡。

受了牽扯,瓶子亂逛,膠管拉成直角,回血旺盛地噴湧著,幾尺長的膠皮管子變成血紅色,蛇一般可怕地彈動著。

鮮豔的血液空前地激動雙方。

琪仁原本就站在地上,這時索性右手把輸液瓶高擎過頭,從小看電影印象深刻,姿勢不由自主地摹仿舉炸藥包的英雄。

左手上的針頭,猛烈地划動著,終因抗拒不了大幅度的扭動,竄出了血管外。

輸液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