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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發生機制也將會從一國蔓延到別國和多國。

堅挺的泡沫越來越稀薄,終於到1873年繃不住了,泡沫破裂,大崩潰來勢洶洶。1873年5月1日,恐慌在人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奧地利)發生了。奧地利的銀行深陷鐵路股票泥沼無法自拔,經濟危機連同對危機的恐懼情緒又先後傳遞到了德國、比利時、義大利、瑞士、荷蘭。終於到1873年9月8日,華爾街也沒能抵擋住如瘟疫般蔓延的經濟危機,在這一天紐約倉庫與證券公司先後違約。噩耗還在後面。9月19日,傑·庫克公司的投資銀行大廈在風雨飄搖中宣告倒閉,傑·庫克公司破產的示範效應在當時不亞於2008年雷曼兄弟公司宣告破產。《費城問詢報》稱,“如果聽到在夏日的驕陽中突降大雪的奇聞,也不會比聽到這個訊息更讓人感到吃驚。”當傑·庫克公司破產的訊息呼嘯而來,傳到交易大廳時,“人群中爆發了一聲驚叫,這聲響似乎要衝垮經紀商所在的整個大樓,恐懼似乎抓住了每個人的心。”

標杆倒下,人們的僥倖及殘存的希望轟然倒塌,更大的恐懼洶湧而來。在美國,紐約股市一瀉千里,5000家商業公司和57家證券公司倒閉,紐約證交所也破天荒地關門10天;德國是重災區,過剩的生產能力導致鋼鐵、紡織、農業等行業遭受沉重打擊;英國的競爭力也一落千丈,大批銀行仍逃不過倒閉的宿命,1878年10月,格拉斯哥銀行因負債1200萬英鎊倒閉,西英格蘭和南威爾士銀行也相繼宣告破產,更深的蕭條壓得英國喘不過氣。

崩潰或許就在一瞬間,大蕭條卻在一直延續。那麼,誰在為這場蕭條埋單?美國、德國、英國、法國、奧地利等國家都無一例難以獨善其身。那些將經濟哄抬到繁榮神壇上的企業家們,更是賠得傾家蕩產。但是,1873年的崩潰已不是全軍覆沒的鬱金香泡沫,有人在為這場恐慌埋單,還有人在蕭條時勇敢接盤。

硬幣具有兩面,而經濟危機也有兩面。狄更斯告訴我們,“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冬天,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春天。我們面前什麼也沒有,我們面前什麼都有。”對於那些善於在危機中把握機會的人,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春天,他們面前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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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財富的美國(1)

沒有高風險的付出,就不會得到高回報。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美國也未能避免1873年經濟崩潰的侵襲,但美國卻憑藉經濟危機大量洗劫了歐洲的財富。在整個洗劫過程中,美國始終以受害者的角色出現,以至於很多人錯誤地認為美國是個純粹的受害者。星條旗流淚了,究竟是受害者的眼淚還是鱷魚的眼淚,可能是前者,可能是後者,更有可能是兩者的混合。

戈登在《偉大的博弈》中指出,“大洋彼岸的歐洲人在美國股市崩潰中往往會將他們持有的美國證券低價拋售給美國人,美國人因此得以變相地洗劫了此時還遠比他們富足的歐洲人的財富。同時,股市的週期性崩潰也將經濟繁榮時期積累下來的泡沫擠出了經濟迴圈,使得經受了考驗的經濟個體變得更加健康,增加了免疫力。”

在對1873年經濟崩潰的描述中,用在美國身上表示沉痛、同情的字眼更多,如“金融詐騙增多,投機倒把、謀取暴力行為猖獗,20%勞動者失業,全國各地頻發*示威,*浪潮不斷”等,這在某種程度上表明,美國也是這次經濟危機的重災區。

飛得越高,猝然墜落時,摔得就越慘。美國嚴重的經濟危機與之前美國無節制的繁榮假象息息相關。美國工業尤其是鐵路建設的發展,吸引了大量投資,將美國的工業與資本泡沫越吹越大。

資本最善於擇“利”而居,往往從高處流至低處,以尋找更好的制衡點以追逐利潤。美國繁榮的鐵路建設讓外國資本“心癢癢兮”,他們一擁而入,爭先恐後地分享美國繁榮的成果,最少也要搶一杯羹,這又把美國的鐵路建設推上了更為瘋狂的地步。從古爾德、菲斯科到範德比爾特、德魯,有無數人捲入了美國最大的鐵路和公司的伊利股票中。到1868年,整個華爾街都瘋了,正如福勒所描述的:整個市場只剩下了一個詞——伊利,人們聽到公開交易所的副主席喬治·亨裡克斯以尖利的嗓音連續地報出國債、州政府債券、太平洋郵遞、紐約中央鐵路,然後突然停頓了一下,當他再次以更尖利的嗓音喊出伊利這個詞的時候,一層陰影掠過他的臉龐,整個大廳顫抖了一下,接下來的十多分鐘,大廳幾乎變成了瘋人院。每個收報員和經紀人都立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