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精兵鎮守住長江沿線,那麼就可以威懾住對方,使對方不敢輕易派軍支援常德府。
而長雷所在的江州就是摩尼教長江沿線上最重要的一個點,逆江而上可以威脅鄂州,順江而下可以進逼建康,隔江又可以威脅對方的淮南,可說是一個攻守皆佳的戰略要地,也是一個支援常德戰場的堡壘。
為了保證這個堡壘可以發揮作用,晏幾道不僅任命他認為最合適的長雷擔任江州守將,更重要的是,長雷手下的五萬人是摩尼教十萬精銳中的一半,其戰鬥力比之普通的光明神軍高出甚多,是摩尼教的主力所在。
長雷的叛變,不僅使得他原本的計劃付諸東流,摩尼教的實力受到重大削弱,而且隨著江州的失守,隆興府也將不保,到時對方就可以輕易切斷張遠望五十萬大軍的後路,其後果真是讓他想起也覺得心寒。
在他接到長雷叛變的訊息之後,他就連夜趕來見張雲,意圖在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將張遠望的五十萬人撤到隆興府,只有這樣,摩尼教才能還有一拼之力,否則必無幸理。
不過張雲顯然並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不僅拒絕見自己,還下令,除了有他的印璽,否則福州的任何命令都不能生效,使得晏幾道無可奈何,只能不斷的求見,意圖博取最後的那一線生機。
今天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可是對方還是沒有答應見自己,而傳進去的奏章又渺無音訊,讓他心急如焚但又無法可想,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懊惱,還有些憤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看出長雷的面目,弄到如此這步田地。
也許神王是為了蘇香雲的死而怪自己吧!
晏幾道煩悶的想著,抬頭看看天上已經越來越火熱的太陽,心情變的非常糟。
就在他開始以為張雲今天仍然不會見自己的時候,一個宮殿中的侍衛走了出來,高聲宣佈道:“神王有旨,宣武相大人晉見!”
晏幾道聞聽此言,精神一震,連忙上前說道:“晏幾道恭領神王神旨!”說完就想跟這個侍衛進去。
“武相且慢,神王說,此次只能讓武相一人晉見,武相的護衛就不能進宮了!”侍衛攔住晏幾道,臉色一片木然,顯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退讓。
往常晏幾道見張雲,他的護衛至少可以跟到張雲接見他的宮殿外面,可是今天的這道命令,讓晏幾道心中一怔,驀然升起一絲懷疑。
回頭看看身邊的護衛,晏幾道猶豫了一下,才低沉的說道:“那好,既然如此,臣屬一人去見淮王!”話語說完,有意無意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看到身後的護衛隊長點頭之後才跟著這個侍衛走入宮殿。
在晏幾道進入宮殿之後,宮殿的大門就突然關閉,護衛隊長眼中閃過一下猶豫,回身對身後的一人吩咐了一句,才又安靜的繼續等待。
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要掛在中空,正是一天中亮度最強的時刻,也是由勝入衰的一個臨界點。
常德府的城牆下此時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死狀千奇百怪的屍體,殘破的攻城器械,異樣深黑的泥土地,還有空氣中散發著的一種刺鼻的腥味,不少地方還可以看到緩緩上升的青煙,這些無不顯示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什麼。
此時的常德府城牆雖然佈滿了傷痕,但總體結構完好,並沒有出現大的崩壞跡象,而且各個城樓上的旗幟還迎著風獵獵作響,防守計程車兵半天都沒換防,無不顯示出此座大城內的防守士兵有足夠的條件和信心繼續堅守下去,可以讓敵人還留下相當的代價。
看到這些,張遠望微微皺上眉頭,心中幾番思量之下,還是決定繼續強攻,不然有功虧一簣之險。
“傳令下去,等會兒將新做好的攻城器械運送過來,另外,放開西門,派人給城*箭書,通知他們,只要從西門走就可以離開常德府。”張遠望回到中軍大帳就對下面的將領說道。
這些將領互相看了看,突然一名身材高大的將領走上前來說道:“神將大人,常德府城高池深,而且防守做的相當到位,我軍已經有三萬多人傷亡,如今是否應該先緩緩,等我軍恢復過來再攻打如何?”
張遠望看看他,明顯看到對方眼神中對他的不信任,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辦法。
自從上次被耶律雄率人打的顏面丟盡之後,張遠望在軍中的威信下降了很多,而且他不顧屬下,徑直逃跑的惡行也落在了大家的眼中,所以摩尼教軍中已經有很多的人對他有了不信任的感覺,而武相一系的將領更是對他有了一種輕視,在很多的問題上開始和他唱反調,而且在作戰中也有不盡力的現象發生。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