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貧僧沒有算錯,去年倒有一難。歌雲鏡huā水月空一場,竹藍提水白cà向虛裡苦掙看,回頭顧盼魂斷腸。唉,有一些不好的凶事。”
去年的事可不是鏡huā水月,竹藍提水,死了那麼多人,更是回頭顧盼魂斷腸。幾個人已信了七分,羽大少說道:“請大師指點。”
“施主,不急,幾位施主目前應了一場大富貴,所以貧僧前來,沾一些喜氣。不過須要貧僧慢慢看來。”這個很玄乎的,不是詢問,只是看面相,就看出他們的事。三人神情皆變得莊重,道士觀看,看了好一會兒沉yín道:“甚是古怪。”
“為何?”
“你們去年的事,應在西南方向,還是國外……”
“正是,”羽大少說完,與即墨三人對視一眼,他們的事因為沒有死心,至今沒有對多少人提及過。要麼太子知道,可太子不會宣揚此事的。
“我看到你們三位臉上皆有一些血光,主於朱雀末位,此乃傷僕之象。似是有一些僕役,沾染了凶氣,有了大劫,熬過的人倒是不多。”
“正是,大師,如何化兇為吉,教我。”
道士又是不語,只是拈著手指恰算,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過了很久了,道士才說道:“塞翁失馬,安知禍福,禍之,福之相倚,福之,禍之相隨。三位施主,富貴之途還須從禍事之處得。”
“可……不是很好得,且只是富,與貴無關的,”雖然這樣說,羽諾已經掏出一塊金錠子,遞向道士的手中。
道士卻一下子將這三四兩的金錠子推了回來,道:“貧僧出手,也求回報,不過要等施放得到了,貧僧才求,現在卻不急。”
說得多好啊,三人臉sè變得更敬重
道士又在恰手指頭,然後說道:“好大的殺劫,好大的殺劫。”
說完了,大噴了一口鮮血。
“大師……”三人連忙將他扶住。
“莫要扶我,且聽貧僧說一句,又富又貴,須向西行。七歲神童,勸說將軍。大軍南下,壬申兇星。苦戰兩歲,南方歸順。兩年後,貧道在此處,等候三位施主。只是貧道洩lù了天機,需要閉關二年。”說罷了,似是很後悔,不停地搖頭,然後站起來,居然連酒菜沒有碰一下,就離開了。
但臨走時說的偈子,都十分容易明白。
七歲神童,指的就是駱賓王。祖父是一名xiǎo吏,與許敬宗相似,對這個孫子教育很看重,因此駱賓王七歲便yín出《詠鵝》一詩,比上官婉兒的初啼,還xiǎo了一歲。雖然篇幅短,可寫得更好一些。長大後在齊魯遊學,二十二歲科考未中,狼狽回鄉。但他的名聲越來越大,又擔任了幕僚,生活尚可。可遭到同行的排擠,不得意。正在這時候得到李治異母弟道王李元慶看重,於是在親王府中擔任官佐。這段時間是很安靜的,可遲遲不得志,終於失望返鄉。種地嘛,那個時代農民能有多少好日子?況且只是一個讀書人,種了幾年地,吃了許多苦頭,耐不住,寫信給劉祥道等大佬,企求引薦。鑑於他在文壇上的名聲,各位大佬薦舉他入朝對策。這時已近五十歲了。錄用為奉禮郎,從九品上的官職,實際唐朝分成了三十階,這是第二十九階,職位很低的,然後又兼任了東臺詳正學士,還是一個很低的官職。
看到這樣下去不行了,主動向裴行儉求情,要求從軍,裴行儉用人能力在唐朝堪稱前三位,自不會讓他打仗,讓他擔任了行軍書記,起草稟報朝廷的文書。他的文才不用說了,因此這一次梁積壽還沒有南下,就向朝廷討要了這個人。
實際上李威也注意了,可也默然了。
文章寫得好,不代表著官員做得好。政績,勾心鬥角的權謀之術,家庭背景,駱賓王一樣沒有,光靠好文章,也許裴行儉看重,也許梁積壽看重,想發跡依然是很難的。這使他想到了後來的杜甫與李白,一理。
可是駱賓王也想立功,見梁積壽,三人沒有資格,可想求見駱賓王,卻是很容易的。當然,不能談利談財富,卻可以談軍功。南詔時叛時降,特別是過了洱海,一直沒有真正向唐朝臣服。既然唐朝大軍南下,又有一些部族相助,未必不可。而駱賓王又得梁積壽看重……
今年正好又是壬申年,打仗打到了南詔,平定南詔其他各部,能不死人嗎?洩lù了這麼大的天機,道士能不吐血嗎?如果平定其他各詔,又得到了寶藏,豈不是又富又貴?
偈子說到如此,如果再不明白,三人也算白活了。
相視一眼,立即站了起來,連酒都不想喝,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