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打掃都在你出去的時候,你今天倒是煩起來了?再說北疆,那是迫不得已,你倒真安心看我們姐妹兩個操勞?”
“那個……我的俸祿……大概……”我見章儀一臉兇相,有些膽怯,結巴道。
“你以為你當了宰相就有多少俸祿?你在高濟打仗的幾年,一紋錢都沒有存下,後來北疆總算存了些,給人家抄了一次就什麼都沒了,到現在都不見發還回來!”
“那個……不是你說加起來連五兩銀子都不到,去討回來白的丟人現眼……”
“是呀!你也知道啊,你那點薪俸連付我們家廚子的工錢都不夠!”
“那他們……”
“自然都是我娘送來的!哼!”
我對家事一點概念都不懂,只好點頭受教。
“算了,儀妹,夫君也是不懂事,不要那麼大火氣嘛。”芸兒在一旁勸道。
我覺得背脊有些涼颼颼的,嚥了口唾沫,道:“是,為夫錯了,不要那麼大火氣嘛。”
“嗚,你好端端的吐了血出來也便罷了,全家人都為你操心的時候你倒好,還不領情,還說出那些刻薄話氣我們姐妹。”章儀也是說哭便哭,眼淚應聲而落。
我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細汗……那些話,算是刻薄嗎?
芸兒一個勁地安慰章儀,我被晾在一邊,似乎犯了大錯。
當夜,沒人說話。
次日早上起來,兩人還是繼續給我臉色看,我只好悶悶不樂地去上朝了。
到了朝房,大臣們也來得差不多了,相互打了打招呼,時辰也要到了。
鐘聲還沒有響起,外面倒是起了一陣喧譁。我以為是馮房二相中的一位到了,若是馮霂,還不知他要是問起昨日我和房志齡的酒會該如何答他呢。
進來的人讓我大吃一驚……
是韋白。
“大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笑著問韋白,“就算知道自己入了閣,這麼快也有些過了吧,不怕顛壞了嫂子和侄子侄女?”
韋白一拜到地,道:“明相莫非不知道?陳和造反了。”
“哈哈,晚上來家裡喝酒吧。”
“陳和造反了。”韋白似乎很失望沒能騙到我,又低聲說了一遍。
我剛想大笑,卻不得不硬生生停住:“沒開玩笑?”
“我大半夜逃出來,你說我像是開玩笑嗎?明大人……”我看韋白簡直都要癱倒的模樣,的確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老頭逃得快也就罷了,還敢起兵?哈,哈。”我乾笑的時候,正殿上上朝的鐘聲也響起了。
“有把握嗎?他們可是有十三萬大軍啊!”
“哈,哈,哈,不過十三萬……”
“你的聲音怎麼越說越輕……”
“……上朝了。”
今天馮霂和房志齡都告了病假,兩人居然連生病都那麼有默契。
所以,今日無事,退朝。
“幹嗎不報陳和造反的事?”韋白問我。
“韋學士,你是金龍閣閣員,又不是探馬,急什麼?”我笑道。
“那不是會坐誤戰機?”韋白急道。
我搖了搖頭:“大哥,你說為何另外兩位宰相都生病呢?”
韋白麵有難色。
我嘆了口氣:“大哥還是書生本色,可別跟我說他們都病了。”
“因為……他們也知道了?”
“那是自然,連大哥帶著家小都逃回來了,他們安插各地的密探會還沒到嗎?”
“那……”
“那是因為他們要我擋在最前面,好讓那些叛軍把矛頭指著我。將來我收拾了內亂最好,若是不得已還可以把我扔出去,招撫叛軍。”
“那你……”
“平叛我去,但是他們能逃得了嗎?呵,金龍閣下的討逆制書又不會有我名字。”
“但是你殺了陳和的兒子,你以為你躲得了?”韋白道。
我心中一驚,道:“你也知道了?那個……陳裕不是我殺的。不過……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陳和的檄文上寫著的。”
“呃?檄文上若是寫了私怨,不就真的成了造反?我當時起兵的時候可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
“賢弟,你……越來越……讓愚兄怎麼說你呢?”
“大哥看到他們的檄文了嗎?”我岔開話題。
“整個河東路人手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