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讓那些女人佔著你嬪妾的身份白養著她們,為什麼就不能也讓慧生佔一個名分嗎?她真的不會與你圓房,不會對蘊姐兒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的,你也不必日日過來看她,只要隔三差五來坐坐就夠了,這樣難道也不行嗎?”
宇文承川搖頭:“對不起義母,還是不行,東宮那群女人之於我來說,與屋裡擺的櫃子多寶閣什麼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們是活的,傢俱擺設什麼的卻是死的而已,但說到底,她們也只是傢俱擺設的一種,有用時搬來用用,沒用時白放著就是。可慧生不一樣,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只拿她當擺設,我如果真拿她當擺設,也未免太冷血無情了,可我不拿她當擺設,又是對蘊蘊不公,在傷害蘊蘊,而且如今慧生是身體不好,但焉知以後她就不能好起來了?待她好起來後,萬一她漸漸想要更多時,我和她還有蘊蘊,我們三個人之間只會陷入剪不斷理還亂的亂麻,到最後最大的可能,便是夫妻也沒的做,兄妹也沒的做,那樣的結果是我寧死也不願意看到的,希望義母能明鑑。”
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韓夫人還能說什麼,只得含淚又看向了顧蘊,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道:“蘊姐兒,當日我第一次見你時,還信誓旦旦的向你保證,衍兒是看著我與他義父怎樣情深意長長大的,別的我不敢保證,他會始終待你如一,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卻是敢保證的,不然我第一個便饒不了他,誰知道如今反倒是我逼他做起對不起你的事來,我都快沒臉見你了……”
顧蘊知道她這是見實在勸服不了宇文承川,所以把目標轉向了自己,但卻怨恨不起她來,這樣一個無助絕望的母親,換了任何人,也做不到怨恨她的。
她只得抿唇道:“義母您別這麼說,也別太難過,我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出解決問題的法子的。”
韓夫人滿臉的悽惶:“哪還能有其他法子,十個大夫十個說無力迴天,其實這一日我早知道會來的,這十八年我沒有哪一夜睡安穩過,就怕哪日醒過來,慧生她已經……不在了。我就這樣熬啊熬,總算熬到她一年大似一年了,我還慶幸著,也許真的有奇蹟,大夫都說像她這樣的情況,活過十歲的都少,可她卻活了十八歲,既能活十八歲,自然也有可能活二十八歲,三十八歲,乃至更多歲……如今二十八歲我是不敢奢望了,只盼她能走得沒有遺憾,臨走前能幸福快樂一些,蘊姐兒,好孩子,就當義母求你,你幫著我勸勸衍兒好嗎,我後半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給你造成的傷害我竭盡所能,十倍百倍的彌補你,好不好?”
讓她勸自己的夫君娶別的女人,在自己的夫君說什麼也不肯的情況下……顧蘊自問自己還賢惠大度不到那個地步,哪怕那個女人眼下看來已沒多少時日好活,她也自信宇文承川的心全在自己身上,可她還是那句話,有些人她得一輩子防著,所以她不直接出言拒絕與反對,不因此與宇文承川吵鬧,已是她能做到的極限。
韓夫人見顧蘊只是低著頭,並不接自己的話,也知道自己的請求實在有些過分了,可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在自己面前,但凡還有一線生機,她都不能輕易放棄。
她只得繼續哽聲說道:“蘊姐兒你是擔心衍兒方才說的,慧生以後身體萬一好轉起來了,她會漸漸想要更多嗎?我的女兒我知道,她不會這樣的,她只要得到一點點,就足以滿足很久了,何況她好起來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蘊姐兒,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她好嗎?”
顧蘊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能繼續沉默以對,唯一慶幸的,就是韓夫人自有風骨,也做不出真正挾恩求報的事來,不然她若來一出‘我給你跪下給你磕頭了,你今兒若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之類的戲碼,她就真要崩潰了。
宇文承川趕在韓夫人再次出聲前開了口:“義母,請您別為難蘊蘊了,雖然她的話我都會聽,但這事兒她說了真不算,得我說了才算。”
頓了頓,看向自韓夫人進來後,便一直沒再說過話的韓卓:“義父,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我說出來您斟酌一下,看可行不可行。慧生如今身體這麼虛弱,的確與她生來便患有心疾有關,可也與她所處的環境與心境有關,她若打小兒就處在一個廣袤開闊的環境裡,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也許這些年她的身體不會這麼虛弱,心疾最需要的,不就是心胸開闊嗎?可她打小兒便知道自己是病人,打小兒便被要求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長這麼大連家門都沒踏出過一步,素日連個可以說悄悄話的人都沒有,她怎麼能不因為一點小事就憂思過度,鬱結於心?”
韓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