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義父義母,我們所有人都盼著你能早日痊癒呢!”
韓慧生看見宇文承川,先是一喜,原本大而無神的雙眼也有了光亮,及至聽到他說顧蘊也來了,這才發現在他身邊還站了個雖一身男裝,卻難掩麗質天生的人,顯然就是他口中的‘你嫂嫂’了。
臉上的喜色立時褪了去,眼裡的光亮也暗淡下來,再不看宇文承川與顧蘊一眼,只是有氣無力的與韓夫人道:“娘,您怎麼把第一次見面的客人也往我屋裡引,我累了,要睡了,您先請客人出去罷。”
韓夫人有些尷尬,卻不忍違揹她的意思,只得一臉歉然的看向了顧蘊:“蘊姐兒,我們且先出去罷,讓慧生與她哥哥單獨說幾句話兒,說來他們兄妹已半年沒見過面了,想來有不少話要說。”
顧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宇文承川。
就見宇文承川的臉色已不若方才那般和煦了,不過聲音還是很溫柔:“慧生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你嫂嫂不是外人,雖然今日她才與你第一次相見,但她的的確確不是你口中的客人,她若是客人,我自然也是客人了,所以你有話但說無妨,我的事,沒有什麼是她聽不得的。”
宇文承川何等敏銳之人,又豈會察覺不出韓慧生對顧蘊的敵意,雖然韓慧生正病著,卻並不代表,他就會眼睜睜看著顧蘊受委屈。
韓慧生眼裡就有了水霧,泫然欲泣的看了宇文承川一會兒,才低聲喃喃道:“哥哥眼裡心裡如今就只有她一個,全然沒有我這個妹妹的位置了嗎?明明就是我先認識的哥哥,明明就是我先……明明就是我先喜歡的哥哥,就因為我想著爹孃定然是不肯答應我進宮的,所以一直把對哥哥的心意都埋在心底,對著任何人都不敢表露出分毫來,才會讓她捷足先登了。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如果我早些向哥哥表明我的心意,如今一切必定都不一樣……”
話沒說完,忽然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嚇得韓夫人聲音都變了:“慧兒你別激動,大夫說了你不能激動的……你別嚇娘,你別嚇娘啊……”
韓卓則已在衝外面大吼:“大夫,快把大夫叫回來!”
很快大夫便去而復返了,見韓慧生捂著胸口滿臉的痛苦之色,忙出手如電給她紮了幾針,待她漸漸平靜下來,昏睡了過去,方看向韓卓與韓夫人滿臉不贊同的道:“不是說了令千金如今情況危急,萬萬不能激動的嗎,幸好老朽才走出去百十步遠,若老朽已經回了客院,只怕就來不及了!”
韓夫人滿臉是淚,哽咽得根本說不出話來,韓卓只得握了她的手,沉聲與大夫道:“那現在小女怎麼樣了?”
大夫搖頭道:“不好。令千金的心疾是天生的,本就絕難根治,也就是她生在了你們這樣的家庭,醫和藥都是最好的,一應看顧也是最精心的,所以才能活到現在,若是換了尋常人家,只怕早已……如今她心脈受損比先時更嚴重,又鬱結於心,若能儘快解開心結,再輔以藥石和針灸,還能有好轉的可能,否則,也許下一次發病,便再救不回來了。老朽方才紮了她的幾大要穴,讓她暫時昏睡了過去,馬上再輔以藥物,希望能讓她緩解一下痛苦,問題的關鍵,還得讓她早日解開心結,保持心情平靜,請賢伉儷千萬謹記了。”
韓卓沉聲應了:“大夫的話我記下了,有勞大夫開方子去罷。”命丫鬟,“引大夫去開方子。”
大夫便隨丫鬟去了,韓卓這才看向宇文承川與顧蘊,嘆道:“方才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你們都是聰明人,想來該明白的都明白了,我們且外面去說話罷,這事兒終歸得先徵求你們兩個的意見。”
爺兒三個遂先去了前面的花廳,留下韓夫人等待會兒喂韓慧生吃完了藥,睡安穩些了再過去。
分賓主在花廳坐定後,韓卓不待丫鬟上茶來,便先沉聲開了口:“那日你們離開後,我們依然不知道慧生到底是因何憂思過度,又過了幾日,眼見她身體一日壞似一日,我和你們義母都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再次逼問她的貼身丫鬟,方自其口中知道,她在夢中曾叫過衍兒你……”
韓卓與韓夫人都是過來人,如何會猜不出韓慧生在夢中叫宇文承川意味著什麼?雖覺得在意料之外,想起韓慧生是從**月開始病情加重的,想起她自小到大接觸得最多的男子便是宇文承川,宇文承川也的確出色,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了。
夫妻兩個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事兒不可能,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且不說宇文承川已經娶了顧蘊,與顧蘊心心相印,他們不能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如願以償,就在他們之間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