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存在一個賬戶中。”
“我不明白。這錢還是我的嗎?如果我需要它,怎麼辦?”
我又解釋了一遍這個計劃——我們保證將爸爸的錢進行投資,並在爸爸需要的時候,將這筆款項只用在爸爸身上。爸爸望著窗外。
奇怪地,在某種程度上我感覺被爸爸遺棄了。他怎麼能夠不信任我?是什麼讓他認為我會不跟他一條心,或者背叛他?媽媽去世後,我是把自己完全投入到照顧他的生活中來的。
我歡迎這種瞬間閃過的傷害感和憤怒感,這減輕了我滿心的內疚,好像讓我自己高尚了一些。我可以藉助一下這個感覺。
手錶不見了 2002年1月5日
週六早上,七點十分。電話鈴響了。是老爸。
他說:“我找不到我的手錶了。一定是那個姑娘拿走了我的表。她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可以聽到他聲音裡的焦慮。那“姑娘”是安,照顧他的人,是一位很盡心的保姆。平時每天早晨來一個小時,幫助他起床、開始一天的生活。她是一位負責任的、聰慧的女子,三十五歲左右,膚色是溫暖的橄欖色,可以與哈莉·貝瑞的膚色媲美。如果安不誠實,爸爸就是007特工了。
可憐的爸爸,為了一塊從戴爾瑞海灘跳蚤市場買來的假蜥蜴皮錶帶的手錶而大動干戈。這是老年人特有的問題——將自己的健忘歸罪於其他人。我想對於爸爸而言,錯怪一位從牙買加來的黑面板的護工,比怪罪真正的惡人——年事已高——更為容易。
怎麼辦?顯然他很生氣,我想安撫他,但我不能委屈安而認為爸爸說的就是對的。對安那是不公平的。我們失去她可不好辦。
我溫和地說:“爸爸,我確定表就在你房間的什麼地方。也許你可以給安打個電話,讓她幫你找。”
我把安的電話號碼給了他。中午時候他又給我打來電話。“簡,我有一個問題。我給那個誰打了電話。她說:‘你想讓我過去一趟嗎?’我問:‘你在附近嗎?’她說:‘不,但我很高興能幫你。’”
天啊。她在休息日開一小時的車過來。
爸爸繼續說道:“她走進來,在我的床底下,把表找了出來。就是那麼簡單。她怎麼知道手錶在那裡呢?你認為是她偷了表嗎?”
“爸爸,是你那塊十二美元的表,還是你的好表?”
稍作停頓,爸爸開玩笑說:“我那塊五美元的表。”
“老爸,你老了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認為每一個人都會偷你的東西。安為你做的全部都是好事情。”
他承認:“我知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那我明天見到她該說什麼?我要問她怎麼知道在哪裡找這塊表嗎?”
“不,老爸。你就謝謝她週六過來幫你忙。”
他像個孩子一樣回答道:“好。這是我給你電話的原因。這就是你是個心理醫生的原因。我知道你會給我個答案的。晚安。”然後他掛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想象我們兩人之間將來會發生什麼。很快會有一天我也被列為一個冒犯他的人而出現在他的名單中嗎?不久以後他是不是會意識不到,被偷走的是自己的頭腦,而不是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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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梅 2002年1月19日
五十多年前,從德國來的移民伊茲向爸爸的布匹店供應勝家牌縫紉機。現在,以九十二歲的高齡,他的世界被侷限在了薩莫伍德。早飯時他拿著一碗水果雜拌跟我們坐在一個桌子旁。他戴著黑色的針織亞莫克猶太便帽,瘦小的身體上包裹著層層衣服,就像洋蔥一樣——羊毛衫裡面是一件毛背心,背心裡面是一件羊毛方格呢襯衫,最裡面是一件棉布襯衫。
不只是我一個人注意到他在西梅里面挑來揀去。
薩姆語含諷刺地問他:“你在做什麼?”
“找一個皮兒不皺的。”
薩姆說:“我們不都是皺皺巴巴的嗎?”
他說的有道理。無論是找多汁的水果還是找富有活力的生命,我們都喜歡平滑的,不喜歡乾癟的。
我知道,在“年老的”這個詞下面,我的詞彙庫提供了兩組同義詞。頭一組是實實在在的貶義詞:陳舊的,過去的,消亡的,過時的,腐朽的,蟲蛀般陳舊的,快要廢棄的,過氣的,完成時的,落伍的,陳腐的。第二組則表達更為褒義的觀點:恆定的,持久的,有成就的,有經驗的,老牌的,老練的。
我們如何學著強調積極褒義的一面?我們怎麼從“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