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玉磬“當”地一聲,廳中所有的人,都肅然站起身來。就見那簾後的人影,撥簾走了出來。
雲漢就覺著心中猛地一跳,暗叫道:“她……她不就是昨夜的人兒嗎?”
出來的正是那花蕊夫人,婀娜地走到上首太師椅上落座,身前左右分立著十二花姬。廳中那幾位中年人,都向她施禮後,高呼了聲:“宗主!”她儀態大方地微微頷首,道:“各位請歸座。”
雲漢呆呆地望著她發怔,卻見她媚眼兒一瞟,示意要他在旁邊傳上落座,他像似失去了意志,悄悄地坐下。
花蕊夫人向座上眾人,掃了一眼,媚態橫生,緩緩地道:“我今天要當眾宣佈一事,就是選拔護花使者雲漢,升為座前護法尊者,諸位可有意見?”她這一件事情的宣佈,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訝,但又全都默默無言。
花蕊夫人那秋水般明澄的目光,望著那呆坐著的雲漢,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口齒,真個的妖豔絕倫。
雲漢卻有些迷茫,神情痴呆,連雙眼也瞪直了。廳中一片沉寂,顯然大家是一時沒有了主意。
坐得最靠近上首的一個武士打扮的彪形大漢,忽然站起身來,粗豪地道:“我反對!”他這一句話,說得聲音既大,而且有點氣勢洶洶的,登時之間,全廳人的目光,又都投在了他的面上。
花蕊夫人聞聲,神情也突然變得陰冷已極,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冷地道:“說出理由來!”
那人道:“根據教規,須得立下大功三件,方能升為護法尊者,還得接下所有尊者三招。”
花蕊夫人微哼了一下,慢聲道:“本教再興之初,當以威伏江湖為重,一舉而使排幫披靡,雲漢此功可抵得過嗎?”
那大漢方一遲疑,花蕊夫人接著道:“你這位濰上太歲杜雄進入本教,可立下幾件大功?”
杜雄聞言一瞪眼道:“就算他大功已建,我們每人這三招,他得接下吧!”花蕊夫人漫笑了一聲,道:“好哇!不過當你坐上尊者之位時,可否也能接過人家三招?”
杜雄又是一瞪眼,無言可答。
花蕊夫人又笑道:“我卻有個主意在此。”杜雄問道:“願聞夫人高見!”花蕊夫人道:“今天就在這大廳中,設下個爭龍擂臺,以我身體作為賭注,就請杜雄暫為臺主,敗者不能再戰,誰打勝了,誰就可以佔有我……”她一言未了,廳中人鬨然喊出一聲好來。
杜雄更是挺胸昂視,朗聲道:“有誰先來接這第一陣。”他話聲方落,立有一人閃身出來,冷冷地道:“我來奉陪兩招。”雲漢掃目看去,見是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生相甚是普通,毫無過人之處。
杜雄一見出來的是他好友神爪彭立,神情一怔,忙道:“彭七兄,怎麼也和兄弟爭起來了?”
彭立哈哈一笑道:“我為什麼不能爭,為了夫人的美色,就曾親手把六位兄長殺死……”廳中人聞言盡皆愕然,雲漢更是禁不住一怔。花蕊夫人卻嬌笑了一聲,道:“彭立你瘋了麼?這等事怎可胡說亂道。”彭立介面道:“怎麼不可以說,如果你歸我一個人的話,自然是不爭,可也用不著說了。”杜雄哈哈一陣狂笑道:“我還不知彭老七有這麼狠法,得要領教一番才是。”“那你就接招吧!”
彭立喊出了一聲,跟著五指箕張,迎面抓去,出手迅快已極。
杜雄左手疾封,右手欲劈未劈,底下卻忽然飛起一腳,快如電光石火,直向對方襠下踢去。
彭立手法一變,五指靈活變化,每一個指頭都罩住敵人左手上一處穴道,另一隻手,卻驕指向下面戳去,身形也跟著橫移了兩步。
杜雄手腳齊施,也橫移一步,右掌呼地劈出。
彭立右手五指長攏,立又向他掌心啄去。
杜雄口中喊出了一聲:“好一個鶴啄!”掌勢急收,身子也退開數尺。
這兩人動手不過轉眼工夫,已拆換了數招,當真是快如電光石火,每一招都是精與武學中的險要絕招,隨便哪一個人失手,勢必立時屍橫就地。
花蕊夫人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彭老七的功夫又增進多了。”
神爪彭立聞言,倏地一收勢,向著花蕊夫人道:“這全是夫人的鼓勵,可見我九華山的五年苦練,沒有白費。”
就他說話之間微一驚神的當兒,杜雄搶佔先機,拳掌兼施,攻向了彭立後背要穴。
彭立聞聲剛剛旋過來半個身子,杜雄拳掌已然攻到,只得以一隻右手,封拆抵進。
兩人迅快地又連拆了七招,彭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