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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家的女婿。比如今日在文壇上“北面”而坐的魯迅茅盾之流,都是人家的女婿,所以“女婿會要上文壇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前一句“文壇雖然不致於要招女婿”,這句話就簡直站不住了。我覺得文壇無時無刻不在招女婿,許多中國作家現在都變成了俄國的女婿了。

又說:“有富岳家,有闊太太,用賠嫁錢,作文學資本,……”能用妻子的賠嫁錢來作文學資本,我覺得這種人應該佩服,因為用妻子的錢來作文學資本,總比用妻子的錢來作其他一切不正當的事情好一些。況且凡事必須有資本,文學也不能例外,如沒有錢,便無從付印刷費,則雜誌及集子都出不成,所以要辦書店,出雜誌,都得是大家拿一些私蓄出來,妻子的錢自然也是私蓄之一。況且做一個富家的女婿並非罪惡,正如做一個報館老闆的親戚之並非罪惡為一樣,如其一個報館老闆的親戚,回國後遊蕩無事,可以依靠親戚的牌頭,奪一個副刊來編編,則一個富家的女婿,因為興趣所近,用些妻子的賠嫁錢來作文學資本,當然也無不可。

“女婿”的蔓延聖閒

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自己娶不到富妻子,於是對於一切有富岳家的人發生了妒忌,妒忌的結果是攻擊。。 最好的txt下載網

後記(2)

假如做了人家的女婿,是不是還可以做文人的呢?答案自然是屬於正面的,正如前天如是先生在本園上他的一篇《女婿問題》裡說過,今日在文壇上最有聲色的魯迅茅盾之流,一方面身為文人,一方面仍然不免是人家的女婿,不過既然做文人同時也可以做人家的女婿,則此女婿是應該屬於窮岳家的呢,還是屬於富岳家的呢?關於此層,似乎那些老牌作家,尚未出而主張,不知究竟應該“富傾”還是“窮傾”才對,可是《自由談》之流的撰稿人,既經對於富岳家的女婿取攻擊態度,則我們感到,好像至少做富岳家的女婿的似乎不該再跨上這個文壇了,“富岳家的女婿”和“文人”彷彿是衝突的,二者只可任擇其一。

目下中國文壇似乎有這樣一個現象,不必檢查一個文人他本身在文壇上的努力的成績,而唯斤斤於追究那個文人的家庭瑣事,如是否有富妻子或窮妻子之類。要是你今天開了一家書店,則這家書店的本錢,是否出乎你妻子的賠嫁錢,也頗勞一些尖眼文人,來調查打聽,以此或作攻擊譏諷。

我想將來中國的文壇,一定還會進步到有下種情形:穿陳嘉庚⑥橡皮鞋者,方得上文壇,如穿皮鞋,便屬貴族階級,而入於被攻擊之列了。

現在外國回來的留學生失業的多得很。回國以後編一個副刊也並非一件羞恥事情,編那個副刊,是否因親戚關係,更不成問題,親戚的作用,本來就在這種地方。自命以掃除文壇為己任的人,如其人家偶而提到一兩句自己的不願意聽的話,便要成群結隊的來反攻,大可不必。如其常常罵人家為狂吠的,則自己切不可也落入於狂吠之列。

這兩位作者都是富家女婿崇拜家,但如是先生是凡庸的,背出了他的祖父,父親,魯迅,茅盾之後,結果不過說著“魯迅拿盧布”那樣的濫調;打諢的高手要推聖閒先生,他竟拉到我萬想不到的詩人太太的味道上去了。戲劇上的二醜幫忙,倒使花花公子格外出醜,用的便是這樣的說法,我後來也引在《“滑稽”例解》中。

但邵府上也有惡辣的謀士的。今年二月,我給日本的《改造》雜誌做了三篇短論,是譏評中國,日本,滿洲的。邵家將卻以為“這回是得之矣”了。就在也是這甜葡萄棚裡產生出來的《人言》(三月三日出)上,扮出一個譯者和編者來,譯者算是隻譯了其中的一篇《談監獄》,投給了《人言》,並且前有“附白”,後有“識”——

談監獄魯迅

(頃閱日文雜誌《改造》⑦三月號,見載有我們文壇老將魯迅翁之雜文三篇,比較翁以中國文發表之短文,更見精彩,因譯之,以寄《人言》⑧。惜譯者未知迅翁寓所,問內山書店主人丸造氏,亦言未詳,不能先將譯稿就正於氏為憾。但請仍用翁的署名發表,以示尊重原作之意。——譯者井上附白。)

人的確是由事實的啟發而獲得新的覺醒,並且事情也是因此而變革的。從宋代到清朝末年,很久長的時間中,專以代聖賢立言的“制藝”文章,選拔及登用人才。到同法國打了敗仗,才知這方法的錯誤,於是派遣留學生到西洋,設立武器製造局,作為改正的手段。同日本又打了敗仗之後,知道這還不彀,這一回是大大地設立新式的學校。於是學生們每年大鬧風潮。清朝覆亡,國民黨把握了政權之後,又明白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