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我竟有些甘願沉入這片刻的迷失之中。
我依戀著他的信任、依戀著他的愛戀。我依戀與他雙目對視時候,時光靜止的錯覺;我依戀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為我在寒風愴冷的深淵中,築起片刻的溫暖。我在這滾燙的地獄世界中淪陷。在與他的肌|膚相親之間,在痛楚與明滅裡,是靈|欲的交纏、墜落。再不分離,再沒有任何的距離。
他輕柔的吻過我的眉梢眼角。他的聲音遙遙遠遠的,像是自華山深處的那頭傳來似的。我少年時,每每看到滿目的群山遍野,總忍不住想知曉遠處的那座山的另一頭,是否有著另一種風景,後來我終來到了那座山上,才發現原來的風景更好,只是回頭時,回去的路已經不見了。此刻我卻彷彿又回到了那片寧靜的山野,回到了那沙啞山風的呼嘯之間,陽光照射著密林,野花一簇簇綻放在漫山之中,萬籟在這一刻,忽然俱都失了聲。一切都定格在那最早的時候,在陽光還尚且純白的歲月裡。
隱隱綽綽的朦朧月色裡,只見得到我與他並肩而臥,二人披散的青絲交疊在一起,落在身畔的絲綢之上,竟糾纏成了一片。
他悄聲問道:“師父,方才可有事?”
我心底一顫,側過頭,卻見光影明滅間,他緊緊凝視的眼眸柔和似水。
我既然答應了儀清,在明日武林大會之時,便定會出手,邀戰左冷禪。然而,世事無常,他如今練了絕世神功辟邪劍譜,我縱然是自石刻上得知了嵩山劍法的破綻,卻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五嶽的紛爭、江湖的械鬥,如今均都已到了無可迴旋的地步。我身所處卻恰如壁立千仞,然而事已至此,若不爭,便是死,容不得半分退怯。知其不可而為之,這於我,是道,更是義。身為劍客,這是捍衛己道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