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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聽見那一人阻攔道:左掌門,住手!又聽見師妹道:左盟主,不,左大掌門,天下人查不出我師父師伯的傷口,正因為你殺人時候用的是繡花針,是也不是!”

“……她的聲音忽地便戛然而止。我……我心下知曉不妙,卻聽見遠處交手不停,令我呆在原地不敢動彈。待沒了聲音,我過去的時候,卻竟只見到了……一灘……”

儀清死死抿著嘴,面龐上淚水漣漣,幾度抬頭低頭,卻怎麼也說不下去。房間忽地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黑沉沉的蔭翳間,彷彿要跳出猙獰的鬼怪。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道:“師侄請放心,嶽某必定不負所托。”

儀清聞言一顫,輕聲哭了出來,又磕了兩個響頭,方才離去。我站在門口見她踉蹌走遠,心裡頭卻只不斷地迴盪著那位恆山派弟子最後說出的那一句話……

我忽地冷汗涔涔,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牆上,雙手握拳倒扣著牆壁,閉上眼。這天下用繡花針當武器的,除了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便也只有辟邪劍譜了。

幾年前福威鏢局被滅門後,林氏唯一的後人林平之也拜在了左冷禪門下,他圖謀辟邪劍譜這麼久,如今看來定已然得手。而東方不敗一直呆在黑木崖上,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恆山山腳,殺了定閒、定逸的便只有……只有……

我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我一向知道左冷禪為人冷酷,卻沒想到他竟會這般狠辣瘋狂。可是,那辟邪劍譜,欲練此功,必先、必先……忽然間,我覺得身處的暗沉沉的房間裡,彷彿潛藏了無數的殺機,在我周圍反覆盤旋,伺機而動。燭光微微閃動,濛昧不清。寒冷的月光自窗縫中灑入室內,平白無故添上一層鬼魅可怖。

定閒是我正道的一派掌門,更是譽滿天下的高手。他既然敢動手殺了定閒,恐怕亦是敢殺了我,還有那莫大先生與天門道長的。

我心底憔悴萬分,無力而狼狽。天底下這權力果真這般可怕,竟能將一人變得如此喪盡天良,不擇手段。他本是正道的劍客,如今卻毫無顧忌,扭曲成了這般模樣。再想起方才大殿中左冷禪的道貌岸然,便令我心頭一陣陣得發涼。縱然我曾經多次預想過左冷禪對我四派下手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事到臨頭,居然會是如今這幅局面。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我茫然驚慌得轉過頭去,便見是令狐沖走了過來。我呆呆得望著他,只見他快步走來,原本面上凝重的神色一見到我,登時一變,浮現出毫不掩飾焦急和擔憂:“師父,怎麼了?”

他伸出手正欲扶住我,我忽然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背,將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便察覺到他渾身一頓,卻亦靠了過來,雙手輕柔得環繞在我的腰畔,將我擁入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塗了姬友的愛心(並不)青草藥,右手暫時好些了。泰國(它的原產地)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第五十一節

我心下流轉的不安與惶恐,漸漸在周遭所充斥的他的氣息中,一點點紓緩下來。我抬起頭,卻見令狐沖正靜靜看著我,目中翻滾著溫柔、酸澀、堅定,竟還有一絲隱隱的自責。視線相交錯落間,我能清清楚楚得望見我雙眸的倒影,落在他琥珀色眸子裡頭,異常的澄淨透澈。我心跳悄然一窒,不知怎麼,忽然傾身,微微抬頭吻了上去。

這是在兩情相悅以來,我生平頭一次的主動。便見他的眼眸迅速深沉下來,卻依然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扣著我腰的雙掌微微收緊了些。我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心中怦然,唇齒慢慢得觸探與交融,纏綿純澈得令我戰慄,這溫存一點點浮上來,化去了那片心底的寒意。

纏綿之際,我的生澀,他的柔和回應,令這一吻間浮動著綿長至極的情韻。我沒有閉上眼,夜色朦朧裡頭,他的雙眼竟這般剔透迷人,幾乎令我溺入了那一片深情,無可自拔。我忍不住開口輕聲道:“閉上眼。”

他的眼睛緩緩閉上了。我心底一顫,那張清俊的面龐離我不過幾寸,如此觸手可及。

他是我的弟子,是我養大的孩子,亦是我華山的繼承與希望。火燭微弱的光芒在他輪廓上,鍍上一層異常柔和的朦朧,光影交錯、眉目若畫,好看得令人屏息。然而,他亦是我這一生最最重要的人。是我此生此世,唯一的羈絆和牽連、幾十年的記憶與時光忽地悄然流轉,他是我的……

我再度吻了上去。

這寒冷的冬夜裡頭,在那武林盟主之戰的前夕,在如今草木皆兵、恂恂不安的江湖中,如此纏綿放縱,令人迷失的歡暢情悅,似乎太不應該了。但我孤立太久了,而未來又這般無望與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