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目中不能見物,我只能暗數心跳,判斷著時間。忽地聽見門開的聲音,我頓時明白又換了一處地方。我被面朝下得扔在一個平臺之上,聽見那兩個抬我的人行禮退下,接著便傳來門關上的聲音。
一雙手將我頭上的罩子小心得拿下了,沒有觸及我眼前的黑布,動作不急不緩,悄無聲息,復又加深了我對他身手極好的判斷。但因眼前依舊蒙著黑布,我依然什麼也看不到,只聞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澀味,似乎是某種藥草燃燒的餘燼。
接著,我的四肢被綁在了四個柱子上,聽著鐵環扣緊的咔嚓聲,我頓時明瞭,這是一處牢房。料想這個人便是被東方不敗下令,來對我施加刑罰的人。
乾脆閉上眼,我默默咬緊了牙關,然而未料到,被捆在了這麼一處刑臺上後,鞭打或是鐵烙遲遲沒有出現。隨著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神經愈發緊繃了起來,但等了許多時候,那人似乎只是在一旁一動不動,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房中異常安靜,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之聲。
但他突然俯下身,除去了我的衣物,動作異常幹練。房中無人說話,只有衣料被粗魯撕下的擘裂聲。我緊張了起來,但那個人卻反而又沒有了下一步動作。接著我聽到腳步離去,他出了門,房中卻只餘下了我一人。
黑暗中,我雖然不怕,卻著實感到怪異和心寒:這魔教的行事詭譎,拿捏人性的分寸,簡直到了極點。這般僵持、沉默、黑暗重重得壓下,讓我心中本來分毫不亂的心境,難以抑制得起了波瀾。我有些嘆息和苦笑,因為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竟使得我突然萬分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捱過這場終要到臨的刑罰。
我心中隱隱明白,這麼長時間的留白,定是留給了一番可怖的折磨,我心頭一一浮現出了曾在武林中流傳過的魔教折磨人的各種殘酷手段,忽然卻又擔憂起來。魔教既然會對我堂堂一派掌門出手,卻不知道被東方不敗強行扣下的令狐沖,又會面臨怎樣的待遇。他素來異常偏執,又天不怕地不怕,上黑木崖又是為了刺殺東方不敗,若是惹怒那素來殘忍的魔頭,怕魔教中人更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我心中思緒千層迭起復又落下,五嶽劍派中的紛繁複雜、武林正魔間的鬥爭,一漸漸在腦海中飄過,均讓人心疲力竭。過了好幾個時辰,忽地我又聽見開門的聲音。一個腳步踉蹌的人到了我旁邊,渾身酒氣。我心下暗道不妙。
聽說有一種執掌刑罰的人,特別喜歡喝得半醉後折磨人,莫非此人也是這般?果然那人又靠近了,他弄出很大的聲響,又用手在我的背上四處遊走,似乎在尋找下手之地。我默默閉上眼,等候著鞭刑或是烙鐵,然而一切出乎意料。
接下來是我的夢魘。他竟把我當作了洩|欲的工具。黑暗如牢籠一般,囚住了一切聲息,我的掙扎異常脆弱。沒有言語的交流,又或者此刻我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四季輪換,死亡與天堂,在這一刻不是一步之遙,而是疊加著,齊齊吞滅了我生的意志。隨著軀|體的漸漸麻木,我心中卻越來越冷,直到沉寂,直到只餘下一種荒謬的近似於死亡的麻木。
我只覺得精神快要崩潰,神智越來越恍惚,千百種折磨與我的任何料想,都比不上此刻遭受到的凌辱和侮蔑。種種疑惑、種種掙扎,盡數消泯,化在這一片無聲之中。在昏昏沉沉之際,卻聽見最後關頭,那人喃喃喊出的“師……父……”,我的一顆心驟然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剖析一下角色的心路】(其實估計你們也猜得出來)
令狐沖跑下山的原因很簡單:愛之,害之,離之。思過崖上“師父……我會……放了的”他喃喃得道。就是這個片段。
掌門上黑木崖的原因更簡單:“在這世間,若是連我都不去靠近觸探,他竟是沒有一個人能說說心裡話”這個片段。
………
嶽掌門糾結來糾結去一直在掛心。而令狐沖一副四處尋死(到處亂跑不知道江湖危險嗎?和魔教混在一起不知道危險嗎?暗殺東方不敗不要命嗎?)的模樣。掌門終究撇不下他,所以才會不顧五嶽鬥爭,不顧一切得上黑木崖救他。這裡體現出掌門雖然性格冷淡,但終究也是性情中人。
而令狐沖素來不是一個強硬的人,若他知道自己的愛永遠不可能有回應,怎麼能不躲開,怎麼能不逃避。一入牛角尖,便難以回頭啊!看看,連幹那啥啥都要喝酒壯膽,咳咳,清心寡慾
至於衝哥兒怎麼忽然黑化了……你們猜猜?……還有河蟹時期……
☆、第三十六節
再次醒來後,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