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色,不知是可惜時日太短,無法透過我更進一步試探華山情況,還是處於其他緣由。
我其實不愛杯中之物,左冷禪又偏偏叫了陳釀,此刻好幾杯酒灌下,雖不可能醉倒,面上已有些燒起。聽他依舊“相遇緣分”之類的勸酒,不免有些眉頭微皺。好在我終究有些城府,未曾顯露得明明白白,只是這左冷禪不知處於何種目的,也故作不知,依舊稱兄道弟得勸著酒。。
作者有話要說: 左冷禪是男配(劇透君已死)。話說港版裡演嶽不群和左冷禪的兩個大叔扮相都害我一臉血。。
☆、第六節
待酒過三旬,他終於問起了城外村落的事。
聽他突然發問,當下我什麼醉意都消散了,微微低頭掩飾我面容上的變化,我開口道:“嶽某知曉的不多。”
左冷禪道:“是了,我嵩山派也沒有得到什麼訊息。事發太過突然,而裘家村又地處五嶽核心,除非有人刻意掩蓋,否則怎麼也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他在刻意二字上加重了讀音,似乎若有所指。
我眉心一跳,道:“若要說,我只聽聞事發前兩日,宋州城中有人發現了任我行的蹤跡。”我忽然抬起頭來,他目中一閃而過的震驚之色雖是迅速被掩蓋,到底被我捕捉到了。我心頭一動,莫非嵩山派尚且沒有事關魔教的猜測,但轉念一想,我又否定了這個推斷。若是牽連魔教,嵩山派怎麼可能派門中最傑出的弟子左冷禪下山來處理此事。八成是嵩山派做出了這樣的猜測,卻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
“華山果然對魔道之事關注深刻。”左冷禪意有所指得嘆道。
我挑了挑眉,此酒酒意燻人,讓我的頭忍不住有些微微犯暈起來。我半倚著身子,坐姿有些放鬆得道:“正道之人,對魔教自是關注深刻的。”
他這話玩味異常,既可看作嵩山暗中嫉妒華山派訊息靈通,對魔教種種變化都看重;又可看作是暗諷我華山門內衰頹大廈將傾,卻還把心思放在魔道身上。當然亦可看作表面上純粹的讚美。我此刻卻懶得理會他究竟是哪種意思。既已達到了敲打他一番的目的,便自顧自得用膳,他也識趣得跳開了這個話題,投我所好,談論起劍道來。
我素來有清晨練劍的習慣,十幾年來無論寒暑雨雪,日日不輟,不敢絲毫鬆懈。這家客棧地處城東,後頭是一片樹林,我在林中尋了片空地,便用心揣摩起昨日青城派那二人使出的劍招來。
瀰漫在林間的晨霧,隨著漸漸升起的初陽消散而去,綠樹林立,蒼蒼鬱鬱。腳下踏著上個秋天留下的厚厚的幹葉,耳畔是晨鳥清脆的鳴叫,伴隨著劍光劃破的呼嘯,這樣的景色,一向令我喜愛至極。
左冷禪昨日與我稍稍辯論了幾句劍道,雖是淺嘗輒止,卻不免也讓我在劍道的一些凝澀之處,有種豁然之感。我忽然收了原本要出招數,端端正正練起了華山最基本的劍招。待我使完,便聽見身後傳來輕笑:“嶽兄追求劍道,用心之誠,令左某深感欽佩。”
我收起劍,抬手拭去眉梢眼角晨霧凝的露珠,行禮道:“左師兄謬讚。”
暗中觀人演練武藝本是江湖大忌,但五嶽說起來是結了同門,我得喚左冷禪一聲師兄,並不能算外人。而在察覺到有人的一瞬間,我便換了華山派內人盡皆知的基礎招式,倒也沒有讓他瞧去多少。我不願計較這等小事,左冷禪自然也不會說破。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道:“宋州之事刻不容緩,事不宜遲,左某覺得,不如待我二人用完早膳,便前往裘家村一探究竟,不知嶽兄意下如何?”
我點頭道:“如此甚好。”我清晨練劍時不曾仔細打理儀表,並不欲和他多做交談,當下回房更衣,換下了白色的練功服,束好長髮,拿起烏鞘劍下了樓。左冷禪果然已在一張桌旁等候著,見我來便微微一笑。我心下暗歎,他儀表非凡,出身名門正派又武藝高強,這般坐在窗畔,翩然淺笑,不知能迷倒多少武林中的女子。
安靜得用完早膳,我二人便出了客棧。為了避開官府的調查之人,我們此行便不能光明正大,而需稍作掩飾,左冷禪自然也明白這點。雖然武林中素來有著“逢林莫入”的規誡,但我二人聯手,自負不懼危險。我們挑選偏僻小道,向南運輕功疾行而去。路途不短,他和我都未曾休息片刻,齊行相綴,倒也沒有在輕功上分出先後高下。抵達村中,他仍是一副神清氣閒,尚有餘力的模樣,我對他的輕功身法也暗中有了判斷。
裘家村依山而建,我二人越山而來,此刻隱在村旁最高之處的一棵高樹之上,凝神細看,左冷禪偏頭低聲道:“不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