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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是與他聊的甚歡麼?”

令狐沖得意一笑,問道:“師父,你素來吩咐我,遇人當再三觀察,不得僅僅憑一面而定,更不必將心中所思所想,明白的顯露在臉上。我今日做的如何?”

我冷哼一聲,諷道:“為師瞧你與他,一般的……”我本想說虛偽,但顧慮隔牆有耳,還是沒有說下去,但令狐沖依舊睜大眼睛看著我,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樣。只得道:“為師讓你敏識,卻不是讓你流於客套表面。與人相交需以真誠為上。”

“場面話誰不會說,誰不會做?但是這世上真心相待,當得上真朋友的,終不過寥寥罷了!”

令狐沖若有所思,忽地壓低聲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道:“那師父,你眼裡頭左師伯是真朋友麼?”

我一噎,手一鬆配劍險些掉落下去。費了這般多的口舌,令狐沖這小子倒不領情,反開始追問我起來了,真真是孺子不可教!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坐在座椅上繼續緩緩擦劍,任他不知又轉到了哪個話題上去,開始滔滔不絕。

次日一早,我與令狐沖練過劍,用完早膳便去往百源號。左冷禪只比我們早到了一小會兒,見我師徒二人,便互相寒暄了一陣。而後我五嶽劍派的下屬便將我們三人引至馬車旁,去往揚州城的另一個地方。車駕漸漸從鬧市區離開,一路向北,漸漸清淨起來,四周都是園林院落,想來是富貴官宦所居之處。

車架停在了一處宅院門口,我不免心中暗自訝異。一般江湖人在城中的據點住所,因為常常有人來往,為防止惹人生疑,便俱數選址於鬧市屋宇之中。想不到這揚州城中的人卻反其道而行之,住在這城北富庶雲集之地,倒是奇事。

我三人入了大門,便由屋主引著往衡宇後院走去。主人家年約五旬,眉目和煦,頷下蓄著山羊鬍,身材矮胖,言行一片恭敬之色。我見他服飾考究,戴絲著履,料想是捐了官身,難怪住在此地。他這江南園林巧工至極,移步換景,山水宜章,令人嘖嘖讚歎。我與左冷禪二人雖因見多識廣,養氣功夫不錯,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令狐沖的臉上卻難免露出嘆譽的神色。

來到書房中,他揮退了下人,關上門,便行禮道:“茹廉拜見左掌門、嶽掌門。”

左冷禪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開門見山得到:“你們所說的那‘福威鏢局’之人,是怎麼一回事?”

茹廉恭敬道:“稟左掌門,那一人其實並不能算作是‘福威鏢局’中人。他喚名林善長,是林家老管家的幼子,平時得林遠圖喜愛,便跟隨他侍奉。林遠圖逝去的訊息,便是由他親口相告的。”

我抬起眼來,問道:“他為何會找上我五嶽?”

茹廉苦笑一陣,似乎另有隱情的模樣。見我與左冷禪一個淡淡看著他,一個微微舉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副願聞詳情的模樣,便咬牙道:“此事說來話長。在下生的一個不肖之女,平日裡不喜歡女工,卻喜歡舞刀弄槍。林遠圖七十大壽上金盆洗手,便在福建失去音信,其實是到了江南養生。他化了姓名,在揚州定居。犬女便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與那林善長認識,而後兩人不知怎麼,竟情愫暗生,私定終身了。”

他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我當下明白了幾分,他受我五派之恩,從商致富,但畢竟入了官身,自然不會允許自家千金嫁給一個江湖中的草莽。但二人兩情相悅正自濃時,自是無論說什麼都不願分開。一來二去,這林善長便把他和林遠圖的身份透露出來。茹廉畢竟不是純粹官府中人,不免聯絡上了五嶽。林遠圖一死,林善長思來想去沒有辦法,便將關於林家武功的秘密作為交換,以期他能同意二人的婚事。

只是這林善長雖是為情所困不惜一切,倒也沒有笨到家,提出了一個要求,不見到我五嶽劍派主事之人,他便對這個秘密守口如瓶。

茹廉說完了前後因果,臉皮微微抽動著,我與左冷禪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了一縷深思。林遠圖在江湖上創立了“福威鏢局”,名震天下,他所練的武功,不知是怎樣的絕世寶典了。這林家秘籍,武林中誰不動心,便是我與左冷禪這般劍道高手,也難免存有觀摩一番的心思。

左冷禪開口道:“林善長現在何處?”

茹廉低頭道:“便在後院中。”我與左冷禪示意他帶路,將出書房之時,他忽然忍不住開口道:“左掌門、嶽掌門,若是可以,還望二位能留的他一條性命。”我聞言轉過頭去,忽見他兩鬢斑白,臉帶苦笑,竟也不過是個為女兒打算的老父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自認腦洞不小,但萌萌·阿白竟令我甘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