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想著他應該怎麼向老總交代。他現在已經忘了當時究竟想出什麼特別的方法沒有。前一年,彼爾曾是隻大獵鷹,他想要撤換歐洲的傳統武力,立意以核子武器取代。他大概是當時政府中唯一相信光憑英國就足以嚇阻世界的人。這一年,喬治若沒記錯的話,彼爾變成積極的和平主義者,傾向於瑞典王室採取的方式。

沒有計程車,那是個美麗的夜晚,他們就象老朋友一樣邊走邊聊。

“對了,假如你想出售那輛美麗斯,別忘了告訴我,好吧?我會出一個好價錢。”

喬治認為彼爾又在說不高明的笑話,便突然生起氣來,並且終於想要發發脾氣。彼爾卻甚至不曾意識到他的轉變,他注視著街道,舉起長手招呼一輛駛近的計程車。

“哦,耶穌,你看看這輛車。”他煩躁地叫道:“不知裝過多少要趕去泥地的猶太人。”

“彼爾的屁股一定很象個鐵格架。”第二天老總喃喃說著,幾乎不曾由他正在閱讀的檔案中抬起頭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跨坐在籬笆上觀望。”

好一會兒,他目光散漫地盯著喬治,似乎想看穿他,其實是看著另一個比較空靈的目標。而後他垂下眼睛,似乎又開始看卷宗。“幸好他不是我的親戚。”他說。

接下來那個星期一,“媽媽”們告訴喬治一件令人吃驚的訊息。老總搭機飛往北愛爾蘭首府貝爾法斯特,和軍方進行一次會商。稍後,查過出差預支款項的喬治發現那是一句謊言。那個月沒有人飛往貝爾法斯特,但是有一位高階層分子往返越南的帳款,簽名的是喬治·斯邁利。

也在找老總的彼爾氣壞了:“這又是什麼意思?把愛爾蘭扯進‘馬戲團’裡,我想他是在製造‘馬戲團’分化是不是?耶穌,有個這種無聊上司該怎麼辦?”

貨車裡的燈光熄了,但喬治仍然注視著那反光的車頂。他們靠什麼生活?他不禁想。他們的水從哪裡來?拿錢去買?他試著思索要在薩西克斯花園過這種隱士生活必須料理的後勤問題:用水、排水、燈光。安妮一向長於解決問題,彼爾也一樣。

事實。事實是什麼?

事實是在“巫術作業”開始前一個涼爽的夏天晚上,我從柏林突然返家,發現韓彼爾躺在客廳地板上,而穿著晨褸坐在房間那頭,臉上沒有化妝的安妮正用留聲機播放李斯特的樂曲。我們並沒有爭吵,每個人雖痛苦,但舉止都還算自然。根據彼爾的說法,他剛從華盛頓搭機歸來,由機場順道路過這裡,安妮那時已經就寢了,卻堅持起床接待他。我們都同意沒有在機場相遇,共乘一車,實在是件憾事。彼爾走了,我問道:“他來做什麼?”安妮說:“來找供他倚著哭泣的肩膀。”彼爾和女孩有了麻煩,想要找人傾吐心事,她說。

“他在華盛頓有個叫費麗茜的女友,想要生個孩子。在倫敦有個叫珍妮的,已經懷了孕。”

“彼爾的?”

“天知道,我看不是。”

第二天早上,喬治根本不想去查,卻得知彼爾早在前天就回到倫敦。在這段插曲之後,彼爾對喬治表示出一種並不明顯的順從態度,而喬治則回報以一種通常只存在於剛結識的朋友之間才有的禮貌。接著喬治就發現秘密業已傳出,但他對其速度之快仍感到迷惑,他猜想必定是彼爾曾經對某人吹噓,也許是對洛伊。如果傳言屬實,安妮便破壞了她自己的三個規則:彼爾是“馬戲團”的人員,而且他是安妮的遠親。她曾在水湄街接待過他,這實在是侵犯了領土。

再次退回自己寂寞的生活中,喬治等待安妮有所表示。他搬到多餘的空房中,並且在晚上安排了許多約會,以免注意到她的進進出出。逐漸地他明白她非常不快樂。她的體重減輕了,也失去了遊玩的興致,若不是他夠了解她,他會發誓她是為了愧疚而如此難過,甚至於是對自己感到厭惡。然而當他對她表示溫柔的時候,她卻又躲開了。她對聖誕節購物絲毫不感興趣,而且咳嗽愈來愈厲害,他知道這是她有了煩惱的訊號。要不是為了“證據任務”,他們會早些前往康瓦耳的海邊。結果,他們把這趟旅行延到正月,那時老總已死,喬治失業,平衡的天平已經傾斜了。令他感到羞辱的是,安妮隱瞞著她和彼爾的事,把它和其它許多事情一樣秘藏在心底。

那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把這段韻事結束了嗎?彼爾呢?她為什麼絕口不提?這件事是不是她所有出牆事件中具有特別意義的?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就象經常露齒嘻笑的貓,韓彼爾的臉在他的想象中愈來愈模糊,只留下他的微笑。但是他知道彼爾深深地傷害過她,這才是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