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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旁,站在那兒,他的個頭比喬治高出整整一格書架。他用修長的指頭抽出一冊書翻閱著,嘲諷地笑笑。

“葉普溪不肯說,”他翻過一頁書說道:“那是前提嗎?”

“不錯。”

“那就表示梅林也不願意暴露身份。梅林是我的來源,我早已說出來了,不是嗎?如果彼爾氣喘吁吁地跑去找老總,說他釣到一條大魚,想單獨利用他,會有什麼結果呢?‘那真是好極了,彼爾,孩子,’老總會說:‘你可以隨你的意思去做,彼爾,孩子——當然可以。喝杯茶吧。’那麼他現在該給我一枚獎章了,而不是派你在走廊各處刺探訊息。我們一直是很有水準的‘馬戲團’,這些日子怎麼變得如此下流了?”

“他認為普溪別有企圖。”喬治說。

“不錯,我也一樣。我也想作局長。你知道嗎?該是我有所成就的時候了,喬治。半吊子畫家,半吊子間諜——這是我目前所有的成就。從什麼時候起,在我們這個可咒的單位裡,連雄心壯志也成為一種罪惡了?”

“是誰指使他的,彼爾?”

“普溪?當然是卡拉——還會有誰?低階層人物有高階層來源,必定是個暴發戶。普溪已經被卡拉收買,這是唯一的解釋。”很久以前,他就已充分掌握引人誤入歧途的本事。“普溪是我們這家裡的‘鼴鼠’。”他說。

“我問的是梅林是由誰控制的?梅林是什麼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彼爾離開書架,瀏覽了一圈牆場上的畫。“這是嘉洛特的作品吧?”他拿下一個鍍金的畫框,拿到燈光下仔細欣賞。“真好。”他戴上眼鏡以便看得更清楚,喬治確信他以前已經看過十幾次了。“非常好,是不是?有人認為我該到別的地方?我應該負責蘇聯地區的,你知道。把我最好的歲月貢獻給它,建立起情報網,吸收有才幹的人。你們這些在五樓辦公的人已經忘了實際行動的情形了,你也許費了三天才送出一封信,結果卻根本得不到一點答覆。”

喬治坦白承認:是的,我忘了。是的我很同情。不,我不是在想安妮。我們畢竟是同事,而且是情報工作人員,我們所談的是梅林和老總。

“然後是這個暴發戶的普溪,活像個蘇格蘭叫賣商人,一點格調也沒有,弄來了一大堆蘇聯貨品。簡直就煩死人了,你不認為嗎?”

“深表同意。”

“問題在於,我的情報網並不很好。監視普溪可要容易多了,比起。。。 。。。”他停住嘴,對他的話題顯然厭煩了。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那輛美麗斯牌的敞篷車上。“我非常喜歡這輛車。”他說。

“安妮送給我的。”

“表示道歉嗎?”

“大概是。”

“一定是為了件罪大惡極的事,送給你多久了?”

即使是現在,喬治也記得當時他注意到街上是多麼寂靜。星期二?星期三?他也記得自己想著:不是你想的那樣,彼爾,截至目前為止,我還不收任何安慰獎。至於今天晚上,你甚至連一雙臥室拖鞋也不值……不過只是想而已,並未說出口。

“老總死了沒?”彼爾問。

“只是很忙。”

“他整天都在幹什麼?他就象個隱士,一個人在樓上的洞穴裡到處亂挖。他所看的那些見鬼的檔案……他到底想幹什麼?老天爺!我敢說,一定是在回憶他那不可愛的過去,看起來都病入膏肓了。我猜想這也是梅林的錯了,是不是?”

喬治再次不發一語。

“他為什麼不將就點?為什麼不與大家同樂,而不要在上面挖掘木菇?他到底在找什麼?”

“我不知道他是在找東西。”喬治說。

“啊,別裝傻了,不然會是什麼?我在上面有訊息來源的——那些“媽媽”之一,你不知道嗎?為了吃一點巧克力,什麼事都告訴我。老總辛勤地埋首於馬戲團舊日英雄的個人檔案,在灰塵中亂嗅亂找,誰是左傾分子?誰是同性戀者?其中半數人都長埋黃土了。他也研究我們所有失敗的案件。想象不到吧?這又是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手中有件成功的。他已經瘋了,喬治。他有病,‘高齡妄想症’,你相信我的話。安妮有沒有告訴你我們一位叔叔的故事?他以為僕人為玫瑰除蟲是要找出他把錢藏在什麼地方。離開他吧,喬治。塞住你們的孔道,切斷你們的聯絡,搬下幾層樓,來和窮人一起吧。”

安妮還沒有回來,所以他們沿著國王路閒逛,找尋計程車,同時彼爾高談闊論著他最近的政治觀點,而喬治則說著:“對,彼爾。”“不對,彼爾。”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