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走時恨恨看我的眼神,我並未在意,那些東西只怕她是沒機會捅出去罷。
子郜仍舊立在醫師旁側,手中捧著一盂溫水。
“醫師,何如?”
“無大礙,不過這位貴婦懷有兩月生育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說罷隨之而來的是藥砭。
子郜呆呆立著,張開的嘴久久不曾合攏,我亦是被這訊息衝擊的一時忘了反應……
“哇!娻,娻,娻你可曾聽到,娻娻有孩子了!”子郜終於反應過來,一時得意忘形,忘了自個兒手上捧著盂的,結果一個撒手,那盂重重摔在地上碎了……
阿兄在一側仍舊黑著臉,就算有好訊息亦不能讓他高興,沒想到子郜身邊有如此惡婦……倘若不是來得及時,是否又象那年般,被水捲走,他倒是真真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紀看一眼手舞足蹈的皋,悄悄退了出去,面色黯然,這一刻方才醒悟,這個女子早己嫁作人婦,只他一人仍舊沉浸過去,不能自拔,她那臉上雖淡卻明顯的母性光輝,還有那一臉不明顯的幸福笑容,他曾在璣臉上見過……
這個時候,確實該回齊國了,待得冬祭過了,便回罷……
晚上子郜摟著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尚不突顯的腹部。
想起白日那幕,至今心餘悸。
心中更是對娥失望透頂,“想不到娥始不悔該,今日這般倘若不是我來得及時……”說著又緊了緊手臂。
“不怪她。”
“怎能不怪?當初你不殺她,因此身陷密國,亦不氣惱,皋還心存感激,即便她背叛了皋,讓皋身陷牢獄,覺得心中有愧,便也不好責怪,再次遇見便想著這般弱女子,至少也需幫她尋個安身之所,沒想那日或許知你在外頭,猛地撲進我懷裡,一番自言自語,我初時不明,待看到爾後,方才明白她使了心計,不知何時倒成了如今這般惡婦……”說至後面,情緒低迷,似有悵然,更多的是……感慨……
聽著子郜最終的解釋,我未再作聲,卻是拍了拍他的手,“睡罷!”
娥始終是子郜的心結,從中走出來總需些時間。
兩人又聊了半宿方才睡下,更多的是經此事後,何時回宋,以及一些鎖碎之事,而我趁著子郜睡著,半夜去會了阿兄。
娻
那日深更,出去過,子郜是知曉的,但他並沒有去尋,而是睜眼默默地躺在床上,直至室內輕淺腳步聲再蕩起。
黑暗中,他己能看得清娻脫衣的動作,十分優雅緩慢,卻或多或少讓他覺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因著娻那衣裳脫了許久才鑽進寢衣內,一股涼氣撲至胸懷。
子郜很想問她去見了誰,然他一向知曉,有些事情娻不願她知道的,就算說破嘴皮子,都不會開口。
只是,娻揹著他睡床板卻輕微震動,黑暗中娻壓抑的抽泣聲仍然被他察覺。子郜心中緊了緊,是誰讓她哭了,記憶裡,娻只哭過一次為了那塊玉環,之後就算面對的是血雨腥風,也不曾皺過一次眉頭,她身上柔情的時候並不多,但卻總讓人覺著平靜,而這個給別人平靜的女人,此時為了誰如此的不平靜?
子郜握了握腿側的拳頭,最後輕輕攬上她的肩,將整個人埋進自己懷裡,心臟的地方,忽地加快。
“娻,何事哭了?”
娻卻似再也壓不住般,淚流如柱,洇溼了他的前襟,“皋,皋,阿兄會死……阿兄會死的……”
阿兄?酋還是熙?兩人不是活得好好的麼?只是兄酋臉色白了些,腦中跳出那日娻求他的神情,兄酋……
“娻是指哪位阿兄?”
“兄酋……他不願去現代,他不願去……”娻淚眼迷朦,不停搖頭,似不能接受此種結果。
子郜愣了愣,卻是沒想娻想將兄酋送去她來的地方……真想想此事有如天方夜譚,倘若能回去,林修然,也就是陳磊也就不可能束手就擒了,雖然他為了娻瘋狂至廝,然則不知為何子郜就是信了,娻的身上總有種讓人無條件信任的氣勢。
倘若是他,或許早就劫了娻一起回了,哪還會如此折騰許久,而正從這點,子郜明白,林修然那人或許乖張,卻是真的愛娻,在愛著的同時,又驕傲的不願低頭……最後苦的總是自己。
只是,愛了……有時不一定能得上天成全。
而他……是得上天眷顧的那人,能得妻如此。
這個妻子不會撒嬌,不會說些甜言蜜語,或許有的時候即使沒了自己也活得很好。
卻從來不曾見過她如此傷